她婉拒了季延崇的同行邀请,相约几个相熟的经理一起进场。
说实话,拒绝的时候,她没想到季延崇会同意。
他的决定应该是不容反驳的,除非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要沈愉初同意。
多思伤神,她没细想。
寿宴在源茂旗下一家豪华酒店举办,整个酒店暂停对外营业,客人完全自由,打高尔夫还是游泳,都随各人自愿。
沈愉初没多久就和同行的人走散了,独自端着一杯菠萝汁在花园里消磨时光。
倒也不算无聊,许多平时只能在电视杂志上看到的名人就那么三三两两从旁边经过,光是辨认和对比就足够打发时间。
兴许是她今天运势极好,居然有业界大佬主动跟她搭话,还交换了名片。
沈愉初正捧着几张烫金名片美滋滋嘬饮料,有个穿得很正式的中年西装男径直向她走来,很是熟悉地开口,“Amanda,原来您在这里。”
“请问有什么事吗?”沈愉初没认出来人是谁。
对方答道:“季老先生有事找您。”
沈愉初很困惑地眨了眨眼。
她进源茂时季老爷子已经退位多年,唯一能称得上交集的,就是她被陈怀昌封杀时给季老爷子发了一封杳无回音的求救邮件。
对方弯腰比了个请的手势,“请吧,大家都在等您了。”
大家?
周围的客人都在自娱自乐啊,哪里来的大家等她?
她满腹狐疑地跟着进了顶楼一间小型宴会厅,有摆设极美的一圈自助冷餐,餐点桌被不合季节的繁花簇拥。
侍者在前拉开金色的大门,她第一眼看见季延崇,心不在焉地倚在窗边,一身礼服正装,细密暗线闪金的黑色西服套装,黑衬衫黑领结黑皮鞋,唯有胸前口袋里插了一株不知名的小花,盔状的白色花瓣吸睛而不张扬。
见她来了,季延崇懒洋洋瞥来一眼。
也是在场这么久,沈愉初唯一一次见他动作。
季老爷子穿着一身暗红色唐装,拄着拐杖站在主位上。
精神奕奕,发质良好的银发一丝不苟地向后梳齐,深凹的川字纹习惯性皱起。
旁边的中式木圈椅里坐了几位看着很眼熟的生意人,笑眯眯的像看客。
几位打扮华美的年轻女性,拥在季老爷子面前,举着香槟杯或站或坐,听见开门的动静,纷纷回头,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以微不可觉的反感居多。
沈愉初一时没想明白他们在干什么。
但所有人都在看她,不能随便趁乱混进哪块人堆里,贺寿礼物在进场时交给了工作人员,她只简单上前礼貌道了贺。
宴会厅内所有年轻女性穿着都如同明星走红毯,沈愉初穿了一件改良版的白底蓝花旗袍,简简单单清清爽爽,和周遭奢华惊艳的风格格格不入。
季老爷子沉沉盯着她,不苟言笑,突然开口,“有一项任务,正常四万块钱可以完成。你发现有一名员工,借助家人的职业机会,不花一分钱就解决了,但是他向公司报账五万元。假设现在你是公司管理人,你会怎么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