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话刚出口,她就警惕补充,“违法的不行。违反公序良俗的也不行。”
他眼神聚焦的时间好像有点长。
沉默的时间好像更长。
大概过了一辈子,季延崇才慢慢的、服气的、尤其老套的,对她竖起拇指,因为气到极致而变得有气无力。
“为什么你觉得,我会让你,对陈怀昌,做违反公序良俗的事。”
沈愉初在他受挫的眼睫里尝到了心虚。
怎么办,明明是她有求于人。
心里已经打起了鼓,可是多年职业惯性使她没有选择退让,强势道:“因为你看起来不像是会遵守公序良俗的人。”
“我的确不是,但我不会让——”季延崇掀起眼皮深远望她一眼,叹了口气,“算了。”
这下沈愉初真的心虚了。
不过,也不能怪她把他揣测得太坏吧,想想他一直做的事情,她只不过是合理揣度。
合理揣度。对,没错。
她不知什么时候悄悄踮了起脚,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的脸色。
“条件是什么?”他别开眼睛,面无情绪扑克脸。
该谈判了,其他情绪都可以暂且放一边。
沈愉初挺直腰背,重落地面,“你要保证普通员工的待遇不受损害。”
他好像还没缓过来,一言不发望着远方的车流。
今天的风好大,卷起满地落叶,吹得她头发乱舞。
沈愉初心慌意乱,盯着他大风中也岿然不动的风衣衣摆,胡乱说话当描补,“对你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说完就后悔,台阶都堵死了,还不如不说。
她明明以前不是这样的啊。
沈愉初愁得想跺脚。
果然,季延崇脸上的无可奈何满溢出来,“没有一句话那么轻松。”
沈愉初讷讷看着他。
察言观色的能力更上一层楼,谈判技艺却一朝倒退回学生时代。
“不过。”一个大转折,重新点燃了沈愉初心尖的火焰。
“可以考虑。”
他故意拖慢的腔调,不影响她眼里一瞬亮起。
“条件是什么?”
现在换沈愉初问同样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