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延山被她看得步伐停了下,笑得无奈,妥协似的举起双手投降,老实答道:“太多了。”
“咦——”沈愉初啧啧,想捶他。
“所以很烦。”
从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来看,他这句应该是真话。
不知道追他的那些女生是用过多么令人讨厌的方法,让他如此反感。
不过,沈愉初伸出一根手指戳他手臂上紧实的肱二头肌。
啧,听听,这是什么凡尔赛语录。
“好吧。”她释然地长出一口气,望着地上的青石,“能成为你的第一个女人,我很开心。”
以后他遇到喜欢的女生,虽然她应该会有点伤心,但还是会洒脱地放他自由。
李延山突然定住,握住她手的力气大得差点让她惊呼出声。
眼角的笑意完全消失了,绷紧的面庞在浓黑的夜色下看着有几分骇人。
他倾身回望过来,下沉八度的语调充满了警告。
“姐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愉初心头一激,怕他少年意气上来,连声敷衍说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双手推搡着他向前走。
*
照旧是个平平常常的工作日,七点多钟,沈愉初对着电脑,啃着田螺姑娘李延山一早做好的餐蛋三明治。
田螺弟弟好巧不巧来了信息,【姐姐,我今晚可以搭车吗?】
怕她不同意似的,紧接着再追一条,【我最近好忙,刚来商贸人生地不熟,工作好多,好累,挤公交好辛苦。】
沈愉初冷笑一声。
呵呵,搭车是假。
自从前几天半夜在车库,沈愉初半推半就被他撺掇到后座上……
他就开始痴迷于请求“搭车”。
她叼住三明治,郑重地腾出双手,噼里啪啦打字,【我九点走,过时不候。】
很冷酷很无情很霸道总裁的句式。
结果九点她刚下到一楼大厅,李延山的电话就来了,“姐姐,临时要加班赶一份文件,等我会儿好吗?”
他声音又低又混沌,一听就是用手捂住手机在哪个角落偷打电话。
沈愉初举着手机往外走,“如果我说不等呢。”
“那……”他骤然低下去的情绪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我也没有办法。”
出了大厦,远眺到附近超市红红绿绿的霓虹灯牌,沈愉初想起家里洗衣液正好用完。
心里暗夸他运气好,“等你,你尽快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