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vy如鲠在喉。
季延崇指尖在桌面轻击两下,客气的语气,和话中释放的凉意形成了千沟万壑。
“请问,现在我们可以好好说话了吗?”
Ivy急促地两度深呼吸,问:“你想干什么?”
“想和你商酌一下另谋高就的可能性。”
季延崇拿出名片夹,黑色大理石和同色磨砂质地金属拼接,即便没有明显的logo,也能轻易昭显出不菲的价格。
两指夹出一张质地精美的名片,食指贴着桌面推过去,“我朋友的公司正在招人,可以考虑一下。”
Ivy极快地扫了眼名片内容,名头是大,不说数一数二,也是业内领先的外资公司了。
到了这个时候,Ivy已经完全意识到,什么“商酌”,说得好听,在他等同于通知的“商量”面前,根本没有她反抗的余地。
但她不甘心就这么轻易顺从,冷哂一声,“业内哪家能对标源茂的薪资水平?能给到和我现在一样的薪水?”
结果季延崇比她还要无情,淬了冷意的目光看过来,“你工作成果能创造多少价值,心知肚明就好,做人不要有不切实际的期望。”
全句不带一个脏字,却比咒骂更伤人。
“为什么。”Ivy用力攥紧拳,只剩下一个问题。
“为什么?”
“我想让Amanda升上去。”季延崇抿了口咖啡,耐心良好地有问必答,让这场对话更像是消遣的午后闲谈,而不是逼人让位的决绝。
Ivy瞬息醒悟,喉头骤紧,“你想利用Amanda对付陈怀昌?”
全程不变表情的季延崇终于笑意微敛,眼底覆上一层薄薄的凉意,“所以是真的?沈愉初和陈怀昌。”
Ivy鼻息冷哼,“关你什么事。”
季延崇从来不选择无能的对骂式对话方法。
他冷静到冷酷的地步,“艾薇女士,有没有人跟你提过,你可能有一些情绪控制问题。”
Ivy左右招架不住,手心直冒冷汗,但挺直的脊背顽强支撑着,不让泄了气的气势透露太多。
“我不知道。”她僵硬道。
季延崇略显匪夷地偏了下头,无奈地轻耸下肩。
似乎是真心费解,都到这个地步了,反正早晚他都会挖出来,面对一个势在必得的对手,她还有什么隐瞒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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