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道的是,他凭着直觉找出了他的戒指,放在了和党徽一起的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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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里震耳欲聋的音乐下,四处闪烁的大灯在轮流打在底下扭曲着跳贴身舞的面孔上。
如痴如醉的表情,张开眼中迷离的神态。
少女般青春的花季,在潮流洋气的风俗中与之沉沦。
何德美翘着二郎腿,坐在酒水台子后面,抽着一根细细的卷烟。
旁边坐着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人,男人在如此昏暗的环境下,还戴着一双墨镜,因为几年前,他的双眼在一场打斗中,被划瞎了。
“那两个鱼虾已经被请去喝茶了。”显然男人是对着何德美说话,但是两人都没有朝对方看上一眼。
而何德美也明白,“请去喝茶”是什么意思。
“那边有说什么吗?”何德美含在烟,说话有些模糊。
“放心,我的人要真有不讲义气的,也不能跟我。只是,你缓一缓,那些小动作最近都不要做了。外面盯得紧。”
何德美鼻间喷出了一团舞来,应了一声后就靠着后背的椅子坐下,“钱老板什么时候来?”
“最近都不来,外头风声紧,都在找他。”
何德美用拇指和食指捏出嘴里的小烟,这才转向他,喷了他侧脸一团烟。
“去帮我做件事。”
男人摊开了双手,示意她继续说。
“找一个叫李卫军的男人,我怀疑搭线我和钱老板赚钱的人是他。我发现搭线的人,以前在他的公司做过,那天我经过包间,听见了他打电话给另外一个人,模糊听见了李卫军的名字。
不过那人口硬,我审过,没问出个什么来。”
男人嗤笑了一下,“是不是太多疑了,你前夫会为你搭钱,让你赚钱?是不是嫌你给他戴的绿帽还少?”
何德美被怼了那么一句,心里也觉得不爽。
但是,她总觉得其中有些奇怪,奈何她也给他打过很多次电话,都没法找到这个人。
她找他的原因,倒不是因为这事。
而是她妈最高峰一天打五十通BP电话呼她,有时她和老板在包厢里的时候,也响个不停,钱老板之前就是嫌她扫了兴致,本来说好的货到了,给她一些赚钱的。
所以,她直觉就是李卫军去找她妈说了什么事情。
他知道的,他知道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她妈。
可能小时候被何贵丹打怕了,总是惧怕下跪。
明明已经长大了,但是小时候留在心里的阴影却挥之不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