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锦礼站在原地,想起甘姨来的这一回事,又看看在窗边看书的任顾,她唇角含笑,走上前去。
任顾因为她的靠近,从书籍上抬起了头,阳光打在他半边脸上,有些透明的质感来。
“别看太久,你眼睛还不行。”
常锦礼看着他左眼还包着的,只剩下一只眼睛看自己。
任顾听话地阖上书后,看着常锦礼拿着小棉花拧开了碘酒的瓶子,朝他走过来。
他乖顺得就像一个大男孩一样,底下了头,让她给他上药。
常锦礼生怕弄疼了他一样,轻轻给他发丝里的伤口上药,解开了他的眼罩,循例给他眼周周边消毒,接着沿着发际线缓缓擦过。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一些,紧闭的双眼并没有睁开,然而双手却扣上了她的腰间。
常锦礼任由他揽着自己,她半抱着他的脑袋,开始细心帮他涂抹,一边用嘴巴给他脑袋吹气,想让碘酒快点干。
她身上的馨香充斥着他的鼻腔,头发上软软的气息也是,他一边的耳朵伤到了,没听见门口传来的声音,不然若是放在以前,他早松开常锦礼了。
这会,李卫军手臂吊着一条,却坐着一张轮椅上来了。
说是被护士长给推伤了腿,还气焰嚣张的要求护士长亲自推他上来。
护士长本就觉得冤枉至极,掏了掏耳朵,当没听见就走远了。
最后还得做戏做全套,两人走楼梯,全靠李桂花双手提着轮椅给抱了上去。
李卫军一手也受伤,根本不可能提得动轮椅。
李桂花就像没被李卫军打过一样,遇到护士长这事后,反而又同心得不行了。
上楼梯期间,李桂花深知自己儿子是发生了点什么,遂开口询问:“儿子,娘知道你心里肯定是有些什么委屈,但是娘为了你这个儿子,过的并不容易,你以后要是再打我一下,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李桂花本来也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李卫军也当真了,“行,娘,要是我再打你一次,你就走得远远的。如果不是你,我和常锦礼会离婚,我会娶何德美?”
李桂花有些懵了,她一边拖着轮椅,一边喘得厉害。
“什么意思?!当初要娶何德美,还不是你自己一心一意的事情,怎么这事现在怪我头上了?你们小俩口吵架,现在也怨我呀?原来你早上发疯就是这回事,你还真没良心!我还担心你怎么了!你这是为了一个外人来打我,你可真是出息啊李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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