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有了两个可爱伶俐的孩子,江映芙如今开朗了许多,通身都散发出一种京城贵妇们少有的豁然之气。
沈浓绮将她扶起,笑道,“咱们是自家人,就不必说这些客气话了。若不是有你陪在流哲身边,他只怕还是以前那个纨绔呢,本宫很该谢谢你才是。”
沈浓绮将贺礼递送到江映芙手中,又道,“今日遍京城的权贵都来了,本宫也晓得你事忙,便不扯着你多说话了,若是离宫太久,只怕太皇太后会另有吩咐,本宫这就回宫去了。”
既如此,江映芙也不好再留客,眼见外头的宾客越来越多,人声鼎沸的喧嚣声都传到内院来了,沈浓绮便将她推了出去。
江映芙步行至前厅中,笑脸盈盈地待客,正与京城中的内眷命妇们在花厅中饮茶……
过了没多久,贴身婢女附耳过来传话,“娘子,太后娘娘方才在后院换衣裳时,将块凤飞玉佩落在了房中。”
若是普通物件,江映芙可以代为保管,等改日入宫觐见时,再将失物送还给太后。
可这块凤飞玉佩,京中人人都知,乃是先帝自沈浓绮出生时,就特赐给她的,沈浓绮也尤为感念先帝恩德,一直贴身佩戴,从未从腰间的绶带上取下来过。
江映芙担心沈浓绮发现玉佩丢失后心慌,觉得还是立即给她送去才稳妥。
可这块玉佩价值连城,意义重大,若是让个寻常下人转交,江映芙到底不放心。
“你命人将玉佩交给爷,让他去跑一遭。太后娘娘还未离府多久,想来能追上。”
卫国公府,宾客齐聚一堂,熙熙攘攘喧闹不已。
周公宏作为沈流哲的恩师,也被请来宴上吃席,正在与一群耆老谈笑着,抬眼便瞅见了顺国公府的管家走入厅中,似是有话要讲。
周公宏立即寻了个借口走开,正色朝管家问道,“可是这次寻到了行踪?”
管家颔首道,“老爷所料不错,您前脚才出府,二爷后脚就将自己关在了书房中,不准任何人去打搅,然后就从后门套了马,独自往城北去了。
宗泽担心惊动了二爷,只敢远远跟着,眼瞧着二爷入了城北的岫云茶楼,他们后来拿了顺国公府的腰牌去问掌柜,掌柜才说确实进去了两位宾客,除了二爷,还有一位姑娘。”
早在五年前,就有友人同周公宏说,偶然撞见了周沛胥携了一位女子出入过绣芸坊,当时周公宏还不信,他这次子向来不近女色,怎么可能会陪女子逛绣坊?
如今想来却是错了。
近些年来,周公宏因年事已高,且思及周修诚夫妇也生育了两个男童,所以并未去云山学院教书,一直居住在了京城之中。
可住着住着,愈发觉得周沛胥行踪怪异,不是借口政务繁忙,常在皇宫中安歇,就是每逢碰上婚丧嫁娶,他露个面后便不见了人影……
周沛胥定是在外头另有个家!否则怎会如此?
他偷偷命人跟了周沛胥许久,今日才终于露出了马脚!
周公宏眼周骤紧,眸光一沉,“备马,去绣芸坊!”
周府的侍卫宗泽一直守在绣芸坊门前,不敢远离半步,望见周府的马车扬尘驰停之后,宗泽立即上前,将周公宏迎下了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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