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想见周沛胥,可她表现得有这么明显么?连袖竹都看出来了?
景阳宫外,凤架很快就被支了过来,沈浓绮在袖竹的搀扶下,稳稳坐上了凤架,被轿夫抬到了燕雀湖斜径的入口。
先将车夫、宫婢等人全都支走,沈浓绮才携了袖竹,朝燕雀湖的东南处走去。
她孕晚期也实在是走不了太远,走了约莫两柱香左右,便觉得有些乏累,寻了个凉亭坐了下来,由着袖竹蹲下给她捏腿。
主仆两正说笑着,芦苇荡出走出来个欣长的男子身影。
沈浓绮眸光亮了亮,“胥哥哥!”
周沛胥朝凉亭越走越近,袖竹知趣退到了远处。
周沛胥含笑问道,“方才被俗务绊住了,多耽搁了一会儿,你等很久了么?”
沈浓绮摇了摇头,“并未等很久,刚坐了一会会。”
周沛胥见她额间沁出了微微细汗,便从袖口处抽出了块洁白的丝帕,抬手帮她擦拭汗渍。
“宫人虽然每年都会在燕雀湖旁捕蛇捉蚁,可也免不了会出没些有毒的飞虫,如今你是双身子,若是得空了,大可遣人来告诉我一声,我去景阳宫与你相见便是,这些日子莫要来燕雀湖了,可好?”
沈浓绮道了声好,“也是太医说我快要生产了,为了生产顺利,需多走动走动,所以我才想着出门转转透透气呢,不过胥哥哥说得也有理,这些日子我不出景阳宫便是了。”
周沛胥面朝湖面,从后轻轻圈住她凸起的腰身,轻柔抚摸道,“绮儿,你如今怀有身孕,我却不能时时陪在你身侧,你可怪我?”
沈浓绮摇了摇头,牵起他的指尖,往唇边浅浅一吻,“胥哥哥每日都分身乏术,只怕觉都睡不够,我只感念你辛苦,又怎会怪你呢?再说了,你只是在我身旁少些,可送来的东西可不少,你看它长得这么壮,都是被你送来的美食一口一口给喂胖的,不仅如此,你画的那些玩具图纸我也看了,很是喜欢,已经命人去做了。”
那是他挑灯画的图纸,都是些适合婴幼儿玩耍启蒙的玩具,有锻炼听觉、视觉、动手能力的……上头点缀了各种各样的萌巧的动物,男孩女孩儿都适用,沈浓绮看着就欢喜,当下便送去了工部,命人赶紧做出来。
周沛胥笑了笑,“不过取个巧罢了,也好让孩子出生之后,有个可以排遣的东西吸引注意力,免得老是去叨扰你修养身子。只不过不清楚做出来会是什么样,孩子会不会喜不喜欢。”
“那便让孩子自己和你说。”沈浓绮抓过他的手掌,按在凸起的腹部之上,与腹中的胎儿对话道,“我的小乖乖,喜欢你父亲给你画的图纸么?若是不喜欢呢,你就不动,是喜欢呢,就踢两下,也好让你爹开心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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