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姑娘喜欢礼佛参拜,我愿在后宅僻静处开辟出一间佛堂来,今后无论姑娘想要祭奠、拜祭何人,我都绝不阻拦。”
此言一出,厅堂众人皆瞠目结舌。
不纳二美原就已经很难得了,可谁人不知江映芙心中还有个死了的白月光周修诚?她每月都会给周修诚做法事,日日都要为了他烧香祈福,若是嫁了人,谁会允许自己娶入门的妻子为了个外男,将家宅中闹得鸡飞狗跳?
江映芙显然意料不到他会如此大度,也有些微微动容,眸光中闪烁着感动,还略略带着些惊疑,“你当真……真不在意?”
沈流哲并未断口说不在意,只道,“姑娘仅因为一纸婚约,便能为已亡的未婚夫守节三年,如此至情至性,世间少有,这般磐石无转移的心性,令流哲敬重不已,正因如此,我才觉得姑娘比其他女子更值得爱惜些。”
“我心爱姑娘,姑娘缅怀他人,若说浑然不在意,那自然是假话,可我自觉不比那周修诚差,他能做得到的,我沈流哲也定然能做到,人生路漫漫,我愿陪着姑娘携手向前。”
他一脸诚恳,言语中并无丝毫糊弄讨好之意,只是就事论事,将所思所想全都道了出来。
这样已足够能打动人心,主位上一直并未说话的江母,如今只觉得鼻头一酸,险些要流下泪来,谁不想娇养出来的女儿,被人好好对待呢?更何况江映芙之前不知受了多少风言风语,难得眼前的小郎能慧眼识珠,懂得女儿的珍贵之处。
江宇自然是盼着江映芙答应的,见她一直垂头不说话,急急问道,“二妹你到底是如何想的?快说句话呀!”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映芙身上。沈流哲上半身微微前倾,眸光灼灼看着她,显然很关心她口中的答案。
沈流哲承诺不另纳妾室通房,嫁给他可免了妻妾相争。
卫国公夫妇今后必定长驻西北,嫁给沈流哲可留居京城,可以免受公婆管教之苦。
嫁过去之后,甚至还能一如既往祭奠修诚……
江映芙将这些益处通通过了过脑子,觉得实在是再也挑剔不出什么来,就算她再嫁给其他男子,他们也未必能如此待她周全大度。她又抬眸瞧了瞧眼前的郎君,觉得以往的几次相交,虽谈不上多愉快,可她打心底来讲,其实好像并不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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