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是怀了身孕的皇后,他也想一齐杀了!
事已至此,刘元基已尽失人心。
周沛胥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沈浓绮扶稳之后,双臂立即撤离,垂首低声道,“娘娘,您如今凤体为重,实不该来淌这趟浑水。”
沈浓绮站定之后,矜重地微微低头,回了他一个谢礼,脸上那是副高贵而又疏离的神情,“本宫劳大人挂念,只是事关后宫安宁、朝臣安危,若视而不见,本宫于心难安。”
对彼此的关切之情,借着循规蹈矩的官话说了出来,在场之人皆未听出其中的蹊跷,只站在侧后方的太后,眸光在二人身上落了半瞬。
此时太监总管捧了个锦盒,双手奉到了太后和皇后面前,“回二位主子的话,传国玉玺寻出来了。”
太后双手托过锦盒,缓缓走到了玉阶中央,“本宫承蒙先帝信任,在朝臣中,挑选能妥善保管、运用传国玉玺的栋梁之才。”
她微微垂下眼眸,往阶下的朝臣们都掠了掠,被扫过之人,下意识挺了挺脊背,却又很快感受到那眸光挪开。
太后最终将眸光,落在了那个灰色身影身上。
“本宫心中有一属意人选。他十五岁时便连中三元,十六岁起入朝当官,在岭南抓匪拿寇过,在蜀地救治瘟民过,在钱杭救水治灾过,在西北驻林防沙过……入朝当官近十年来,晏朝的东、南、西、北,全都留下过他的不俗政绩,受这些政绩庇佑过的百姓,岂止百万千万?光是万民伞就收了近十把!他扶大厦之将倾,挽狂澜之即倒,乃先帝临终前所托付的经世之才,为晏朝殚精竭虑……”
“就算此人乃本宫侄儿,可本宫不偏不倚讲一句,眼下朝中,唯此人能承担得起先帝与本宫的托付。”
“今日,本宫欲将传国玉玺,交至首辅周沛胥手中,诸臣,服还是不服?”
太后振聋发聩的声音,传入了每一个朝臣们耳中。
自古以来,百姓寒窗苦读十余载,费劲九牛二虎之力都想要做官,只是做官的目的却都不尽相同。
有些人做官,是为了钱;
有些人做官,是为了权;
还有些人做官,是为了社会地位、脸面有光、光耀门楣……
就算初入官场时心如明镜,大多很快也会被钱权色欲,腐败、侵蚀掉。
是为了一己私欲当官,还是为了天下苍生当官,明眼人很容易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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