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公,无论是为了家宅安宁,还是为了繁衍香火,您也要务必规劝他娶妻生子啊。”
……各位长辈耆老,带着万幸唏嘘谈论着,更有说到动情处者,捶胸顿足起来。
周公宏在旁听得脸上黑一阵,红一阵,早已不知在何时,指节发白,蓄力抓紧了椅背。
“诸位说得有理!之前就是太由着他的性子胡来,才让他尚未娶妻,就为了个外室闹得满城风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儿由得他说愿意不愿意?想娶哪个就娶哪个?想不娶就不娶?”
周公宏冷哼一声,腾然起身,“传我的吩咐,三月之后,便是周沛胥大婚之时!”
各位叔公面面相觑,未曾想到周公宏一人便敲定了此事,又道,“阁公,此事倒也不急于这一时,是否还需同沛胥商量商量?万一他不愿意,那岂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他不愿意又如何?到了礼成那一日,就算是把他五花大绑,也要绑进洞房之中!”
众人想让周沛胥成亲心切,毕竟只有如此,才能延续家族荣光,所以便也没有再劝,只是又问了一句,“那,阁公中意的是哪家女儿?”
“永顺伯爵府的二小姐江映芙。她从小便与守诚有婚约,是我认定的周家长媳,自守诚去世之后,道要为守诚守节三年,后来就一直待字闺中,没有再嫁。如今看来,这门亲事倒是正好!”
景阳宫,花团锦簇的庭院之中。
内院服侍的宫婢们各个都站在宫廊之下,目中带了怒火盯着跪趴在庭院中,瑟瑟发抖的张银星。
沈浓绮裹了件白狐领织锦凤飞的披风,带着凤威立在阶上,如玉的面旁上俱是冷意,眸光点在张银星身上,“本宫给过你选择。你当初不是不能远走高飞,是自己后来选择留在了皇宫大内,既如此,那你应该知道,你犯下今日之过,应该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阿姐自小抚养我长大,若我将她弃之不顾,那我岂不是妄为人?!”
张银星自知已经无救,干脆面色狰狞着厉骂出声,“都是你!都是你这贱人!若不是你因着卫国公府的权势施压皇上,让皇上厌弃姐姐,阿姐现在还是贵妃!我现在还是郡主!就算你是皇后,便以为皇上当真喜欢你么?!皇上最爱重的,终究是姐姐,是姐姐!”
谁知话还未说完,便被站在一旁的袖竹掌了嘴,厉声道“你们姐妹两就没有一个好东西!一个蛊惑帝王声色犬马,一个下药首辅妄想爬床!犯下如此大错,却还敢在此叫嚣,实在是恬不知耻不知悔改!”
失败者的张牙舞爪,实在是连挠痒都算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