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中窗门大开,只残留了股浓烈的花香头油味,就连床榻上的被子,都被叠得整整齐齐。
张银星不敢相信般的跌落在地上,然后就被袖竹和弄琴拖拽至了内殿的庭院之中。袖竹是个泼辣的,一掌便打在了张银星的脸上,唾骂道,“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不成?!皇后娘娘的寝殿也敢闯?!”
沈浓绮似是被这一幕冲击到了,怔怔的才反应过来一半,方才还激动的面庞,如今逐渐冷了下来,眸中的惊喜转为了伤痛、愤怒、不屑、悲痛。
“所以皇上不是来探病的,而是,来拿贼的?”
此话语调低沉,透着十成十的寒心,将戳心的事实说了出来。
“皇上竟疑心臣妾至厮?!竟怀疑臣妾包藏贼人?不惜让人闯入臣妾寝殿拿脏?!”
她捂着胸口,眸光湿润着接连发问,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此情此景,不仅后在一旁伺候的宫女太监,就连好几个龙鳞卫的脸上,有浮现了些不忍的神情。
刘元基闻言心虚一阵,面上也有几分赧然,嘴唇微动想要解释几句,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正不知该如何哄劝沈浓绮时,扭脸就撇见了趴在地上,双眼空洞,精神涣散,仿佛失魂落魄般了的张银星。
刘元基冷哼一声,用尽全力朝张银星一脚踹去,张银星当下便哇得吐出一口鲜血。
“都是你这贱婢的错!若不是你口口声声说亲眼瞧见贼人入了景阳宫,朕在心念皇后安危之下,这才带了龙鳞卫特来襄助搜查,否则朕怎会做出如此鲁莽之事?”
刘元基满脸忿恨,然后朝沈浓绮道,“皇后,这贱婢做事没个轻重,你要打要杀,朕全权交由你处置,绝不过问!”
张银星听得这一句,才有些微微回过神来,哭嚎着上前求助,“皇上!不可!求您救救奴婢!姐夫!求你看在姐姐同你的情分上,不要将我交给她!救我啊姐夫!”
就是因为这贱婢,让刘元基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仅没有抓到周沛胥,反而他与沈浓绮之间的关系愈发雪上加霜,如今竟还有胆子求饶?!刘元基正准备再补上一脚……
此时龙鳞卫来报,“皇上,有人在燕雀湖发现了首辅大人的踪迹!”
此言引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关注。
诸人不再拘泥于眼下的争论,带着各式各样迥异的心思,不约而同朝燕雀湖奔去。
众人奔至湖边,顺着龙鳞卫的指尖,望见了绝美异常而又诡诞不经的一幕。
阵风吹来,将笔直高耸的芦苇阵吹得倾斜,在湖光潋滟的水中,泡了个着了灰衣,相貌俊美的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