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风只是先招,随即帐内抛出个茶壶来,在半空中掷出了一道抛物线,稳稳砸在了托雷的面中,他的皮肤迅速被烫红了一片。
滚烫的茶水打翻,结结实实全淋在了托雷的身上,在烛光下晕出阵阵氤氲的热气……
毡毯翻飞之际,帐中传来几声轻微的咳嗽声,然后传来句清朗之声,“啧,原是我不好,生了病手下也没个轻重,原是想请皇子喝杯热茶,没曾想一个不慎,竟让皇子淋了一身。三皇子,无事吧?”
这是托雷第二次在周沛胥身上感受到杀意。第一次是在春社晚他回眸使暗器刺穿了他的毡帽,第二次便是现在。人人都说周沛胥是个纯文臣,却从未有人道这文弱首辅武艺也这般高强,甚至让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
这深藏不露的首辅,到底让托雷心生了几分退意,眼下在别人的地盘,也只能打碎了牙齿往肚中吞,他暗哼一声,“我也不过是听令让首辅大人赴宴而已,首辅大人这又是何必?”
那帐中的声音又起,“哦,若不是三皇子来提醒,我倒不知皇上这么晚了竟还在宴上作乐呢。阿清,既然这般舟车劳顿后皇上还有精神,那怎能辜负时光?命人去撤宴,再将《通史简编》寻出来,送去皇上面前,让他通读,就说我明日要考。”
“还有,我嫌那些兵士吵闹,让他们撤远了些而已,可他们岂能将那般狂吠的阿猫阿狗都放过来了?扰得头愈发疼了,再唤回来吧。”
“三皇子,我已宽衣,便不送了。”
阿清哼笑了笑,拱手指路,“三皇子,请吧?”
托雷被这版含沙射影得挤兑一番,心中的憋闷已然到了顶点,左右他已瞧清楚了帐中的情况,已确定帐内无人,又被连番打压,连恭顺都懒得再演,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他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脚底生风,步子自然也快了几分,正想着要与藏在暗处的随从再去好好查探一番,谁知抬眸间,却在高悬照明的篝火下,隐隐瞧见个兵士的身影。
晃眼见只觉得那兵士异常瘦弱,身高亦比不上寻常的兵士高挑,走起路又急又快,可走的并不是晏朝标准的兵姿。他死死盯着那背影,只觉得这背影略有一丝眼熟,直到瞧见那兵士的腰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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