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样的女子,的确难寻。”
晏朝的女子大多在十五六岁时成亲,十八九岁时诞子。
如沈浓绮这般的年纪,有许多都是孩子她娘了。
太后乍然想到,若膝下的大皇子与二皇子未薨,其中一个能与沈浓绮共结连理,说不定她的外孙也早就诞出来了,现在她可以只管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
她浑浊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悲伤,将手中的佛珠又转着盘了盘。
太后叹道,“年岁相当的难寻,那便寻个年岁不相当的好了。年纪小,说不定还能活泼些,调理调理你这温吞的性子。胥儿,你觉得呢?”
周沛胥又不留痕迹往那意中人身上点了点,“年岁太小,只怕性子飘忽,侄儿疲于应对。”
“差五岁吧,差五岁正好。”
“母后放心,今日儿臣既然知了,定替首辅大人周全好此事。”
与他差了正好五岁的沈浓绮,感受到那两道若有似无的目光,耳尖不禁红了红。
她自是清清楚楚地知道,他所列得这些条条框框,皆隐晦地意有所指。
所指之人,就在与他相对而坐。
可太后绝意想不到,他这风光霁月的侄儿,能对当朝皇后起了私心,否则细咂摸下,此事定然要败露。
“那此事就交给皇后了。”
太后挥了挥手,“罢了,本宫说了这么多话也累了,你们各自回去吧。”
“是,母后。”
“是,姑母。”
二人起身请安,似一对碧人般,踩着斜入殿门的阳光,又一前一后退了出去。
太后望着二人的背影,不禁将周沛胥的脸,换成了她已薨逝的儿子的脸。
可惜,她的两个孩儿终究是回不来了。
此时太后的贴身伺候的于嬷嬷上前来报,“主子,皇后娘娘还送来了许多物件,皆是两位先太子生前爱吃爱用的,说摆在祭坛上祭奠,也好寄一份她的哀思。奴婢瞧着,里头有许多都是不易得的,也不知皇后娘娘准备了多久。”
于嬷嬷叹了一声,“所谓树倒猢狲散,二位太子亡故以后,以往门庭若市的慈宁宫,顷刻间门可罗雀,什么猫儿狗儿都来拜高踩低,倒难得皇后娘娘这份心意。”
说起先太子,太后不禁也热了眼眶,叹了一声,怅然道,“她是个好孩子,可惜本宫与她没有什么婆媳缘。”
“主子莫要这么说,眼下皇后娘娘也还是您的儿媳。”于嬷嬷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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