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生说:“好,你跟我来。”
沈世林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跟着医生进了病房,一直到他献血出来后,纪精微被送入重症病房,听医生说因为她是头先桌底撞到了后脑勺,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如果这三天情况够稳定,熬过去的话,后续基本上应该没问题,但是很难醒过来,和活死人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状长介圾。
医生说完这些话时,沈世林便一直站在重症病房外,看向病房内全身插着各种仪器的纪精微,顾莹灯也同他一起站在那里,那天夜晚,沈世林几乎站在病房门外抽了一根烟,又一根烟,那烟雾缭绕着他面无表情的脸,看上去满是阴郁与沉重。
第二天后,沈世林依旧坐在那里,他基本上没有动过,也没吃一口饭,时间就这样悄然而逝,第二天夜晚躺在重症病房内的纪精微心跳几次接近跌停,当警报响起时,沈世林整颗心像是被那警报尖锐的声音给提了起来,这是他这一辈子中,经历过最漫长的两个夜晚,他不清楚他是怎样过来的,当他站在门外看到医生在病房内对奄奄一息的纪精微进行抢救室。
他忽然意识到,如果她死了,他该怎么办,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纪精微,再也找不到第二个纪精微,没有纪精微的沈世林还有意思吗?
直到第三天纪精微情况渐渐稳定下来,他同样坐在那整整三天,顾莹灯来看他时,他已经于纪念日那天的他很大区别,头发凌乱,衬衫上全部都是触目惊心干涸的血,明明脸上一片疲惫了,可仍旧像是丢了魂一样坐在那里。
顾莹灯手上提着午饭安静坐在他身边,她开口说:“去休息吧。”
沈世林说:“不用,我想陪着她。”
“陪着她又能够怎样?”
“至少她不会害怕,如果我走了,她醒来找不到我,该怎办。”
顾莹灯泪眼模糊说:“可你能不能想想你自己的身体?世林,你知道吗?这几天公司内的人都疯了,你守在这里,沈氏不要了吗?所有一切你都不要了吗?”
沈世林抿紧唇不说话。
顾莹灯说:“世林,你先去休息吧,这边有我,我一定会帮你守着她,她醒来后,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能不能别这样折磨自己?你已经三天没吃没喝,如果你倒了,谁来照顾她?”
沈世林面对顾莹灯的哀求,他无动于衷,只是沙哑开口说:“你知道吗?我说过走到哪里都要带上她,我不能走,她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怕这一离开,她也许……就不见了。”他低笑一声说:“我不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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