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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身从桌上拿了一杯酒,我坐在窗口看向他,将手上那杯酒往空中一洒,液体在空中幻化成水滴,迅速没入地下的浅草中,我笑着:“第一杯,我敬郎君千岁。”

第二杯时,我朝楼下的他举杯说:“第二杯,愿郎君身常健。”

到第三杯时,我身体不稳的摇晃着,我对着他醉醺醺笑着说:“第三杯,愿郎君子孙满堂,琴瑟和鸣。”

我微微一抬脸,将手上的酒喝尽,便将手中的空酒杯往地下一扔,楼下传来一声剧烈的破碎声,有人小小的惊呼了一声。

我坐那儿看了他好一会儿,身体往前一倾,尽量以脑袋着地的方式坠落,我看到沈世林一向冷静无波的脸上第一次拥有真正意义上的恐慌,他快速朝我窗口跑了过来,瞪大眼睛伸出手就要来接住我不断往下飞的身体。

在风声中我听到沈世林声音大幅度颤抖,在一片嘈杂声中说了一句什么,我没听见。

我望着蔚蓝的天空上,不知何时脑海内出现很久以前的画面,我坐在车上,初相识的沈世林他问我多少岁了。

我说,我二十六了。

算算,到今天,原来我已经三十了,我们认识了四年。

四年,沧海桑田,白驹过隙,所有一切天翻地覆。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和我说,精微,以后嫁人要嫁给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别像你妈妈一般,嫁给了我这样的窝囊废。

可是爸爸,我爱的男人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我好累……

☆、313.我不能给她这样的机会

沈世林像是疯了一样抱着全身是血的纪精微往外狂奔,顾莹灯看到这一切后,甚至连放酒杯的时间都来不及,她撩起裙摆在后面追着。她喊着沈世林的名字,可是他完全听不到,只是超前不断往前狂奔。

他怀中浑身是血的纪精微半睁着眼睛看向他,她看到他紧绷的脸,感觉到他呼吸非常急促,她也不知道怎么了,总觉得眼前所有一切全部都是再飘,沈世林一边狂奔,一边低头看向怀中浑身是血的他,沈世林从来不知道血的颜色竟然会这样刺眼,他红着眼睛。脸色狰狞问:“你为什么要这样?!你为什么不等等我?!”

躺在他怀中的纪精微,用尽全力呼吸着,她感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内一点点流失,耳边一切都无声了,她只听得到自己厚重的呼吸声,她对他扯着嘴笑了一下,她断断续续开口说了一句:“我、我、我等、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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