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为什么,为什么不揭发沈世林,明明是他故意将孩子给顾江河的,为什么你到最后还和警察说,是你同意他带孩子来见顾江河的。”
她说:“重要吗,都死了,还重要吗?”
我说:“她是你孩子,为什么不重要?”
姜婷笑得苍凉说:“孩子时顾江河杀掉的,怨得了谁啊。”
我说:“你一点不恨他?”
她说:“恨啊,我当然恨,可我更爱他,可惜,他永远都不会爱我,我在他眼里只是一颗随时都可以牺牲的棋子。”
我看向她,她缓缓从墙角站起来,她此刻看上去非常平静,她说:“我母亲在我十五岁那年便死了,我之后一直和继父生活,我继父对我不好,经常对我打骂,我十八岁那年,我继父在赌场和别人赌钱,输钱了,他把我卖给我们当地做煤矿生意的老板,我给那煤矿老板当了一年情妇,他帮我继父还钱,我每天的职责就是服侍好他,就像个奴隶一样,我十九岁大学毕业,也是那男人出钱给我上的大学,我在大学内和人并不亲近,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因为一次学校内名人采访,那男人为了结识权贵,为我争取了这宝贵的名额,那名额就是采访当时成功的顾江河,我没想到这次采访会完全改变我的命运,因为我没想到他会找到我,纪精微,也许你并不懂我对沈世林的感情,你当然也不会懂,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忽然闯入你们感情的人,其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你才是一个忽然闯入我们之间的人。”
她眼里满是笑意的,她看向我说:“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间饭店,当时是采访结束后的晚上,他助理带我去见他,说实在话,其实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是隔着一扇屏风,他坐在屏风里面,我站在屏风外面,我只能看见屏风上他的影子,当时我很紧张,因为我知道,像他们这种人不是什么普通人,非富即贵,可他开口第一句话时,我就不紧张了,因为他说话很温柔,他问我,会不会画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