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要做的,从来不是寻求庇护。
她颤抖着手,将匕首插|入谢嗣初腰腹,这是她踏出的第一步。
她一早便预想到了,谢嗣初不会挣扎。但是很快她便发现,谢嗣初比她想的,还要疯狂。他为了上前一步抱住她,任由匕首再一次刺入。
最后他伤势过重倒下之际,她有一刻,心慌如麻。
但也只是一瞬,她太了解谢嗣初了。
若无十全的把握,谢嗣初不会将自己置于如此危险之中。
无论有多爱,谢嗣初绝不会用他的生命去换这一个拥抱。
毕竟,谢嗣初想要的,是她的一生。
那时,她恍若旁观者一般,审度着他对她的爱意,规整着后面的计划。
那日清荷处理着残局,她也开始思考后面的事情。
她静静看着自己的手,上面恍若还有鲜|血的余温。匕首那件事情之后,她开始改变自己的计划。
因为她发现,谢嗣初好像比她想的,还要爱她。
故而她随他去了淮安,如若她在他心中地位超过了一切,那所有让谢嗣初陷入绝望的事情,都应当与她有关。
她看出了谢嗣初的逃避,但是她的计划还未真正地展开,哪里能够如此便宜谢嗣初。随他去淮安,她便是要让他,避无可避。
之后的每一天,她好像都在验证着之前那个猜测。
谢嗣初,比楚映枝想的,还要爱楚映枝。
她心软过的。
但是心软到底只是一瞬,她知道,一旦开始了,便没有办法停止。
她的计划一步未停,她的心却一次又一次心软。她知道自己到底放任了自己,那些被压抑进尘埃的爱意又开始萌芽。
她感觉不到自己对这爱意的抗拒,故而这股爱意还是在她的心中不断地撕扯着。
她知道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她挣脱不了。
其实更可怕的是,她不准备挣脱。
但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分裂地感受着心中截然不同的一切。
小院中从葡萄蔓中透过的光很好看,那冷透了甜到齁的梅花糕很好吃,谢嗣初要陪她去看的淮安的运河别具风情。
她知道那段日子他很忙碌,所以她特意挑了个他最忙碌的时间段。和安公公约定好的事情,如若不到最后她是不想耍赖的,她得拿到虎令牌。
绑架这种事情,一回生二回熟,有哥哥上次的事情在前,就连寺庙她都懒得换一个,左右也去不了。
悬崖边的布置是清荷做的,原本是为了干扰,为十三拖延时间。
未曾想到,谢嗣初直接跳下了悬崖。
他跳下悬崖的样子...她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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