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娘坐在面前的软椅上,抬头向面前这位小相公望去,直接愣住了。
想她也活了五十来岁了,这辈子呐,就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大娘,可是要写信?”
持笔的人微微抬眸,眸中轻轻含笑,这温柔的一声问候让胡大娘瞬间局促。她有些紧张地不敢说话,张了半天嘴还是吐不出一个字。
一旁的刘大婶子看不下去了,忙大嗓门帮忙说道:“小相公,这是胡大娘,她小儿在边疆呐,今天就是想小相公帮忙忙,写封信寄给她小儿。”
胡大娘只见面前的小相公微微点头,扬唇温柔说道:“那胡大娘说,在下这便下笔了。”
直到对面落笔的那一刻,胡大娘才反应过来,接过包好的信件,流着泪感谢道:“谢谢小相公。我那小儿啊两年了,也不知小相公啊如何称呼,将来...”
谢嗣初温柔一笑,声音轻缓:“某姓谢。”
胡大娘一声一声哭诉着,将这两年对小儿的思念都哭诉了出来。
谢嗣初温柔听着,时不时点点头,偶尔应上几句。
直到刘大婶都看不过去,拉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胡大娘走了,那后面还有那么多人捏,这胡大娘啊。
谢嗣初望着胡大娘走的身影,笑得温柔,依旧是耐心地问着下一个人:“可是要写信?”
这一次是一位红着脸的小姑娘,害羞地递一方平安符...
隔壁酒楼上。
楚映枝撑着脸,淡淡看着下方笑得一脸温柔的谢嗣初。
她面上没有笑意,嘴唇是平直的一条线,手时不时轻轻地抬起放下。
这是她在思考的标志。
清荷默默抹了抹不存在的汗,看了眼公主,又向下望了一眼。
两个人她都看不懂就是了!
那日世子被沈桓用免死金牌救下,公主回宫后,沈桓连夜入宫,与皇上密谈一夜后,双方谈妥了交易。隔天,皇上便下旨废除了世子的爵位,并一并废除了公主与世子的婚约,表示此后,世子身上的事情再不追究。
沈桓那边也不知用了何方法,世子如此重的伤势,竟然只休养了一个月,便好了大半。虽然她不知道好了多少,但是十天前世子已经出现在了此处,架起一个小摊子,免费帮贫苦人家写信。
至于她为何知道得如此清楚,清荷无奈地看向面前沉默的公主。
从世子来这儿支摊的第一天起,公主便在这酒楼坐着,她是公主的贴身侍女,自然也就日日陪着公主来。
自从那日破庙的事情后,公主脸上便没了什么笑意。但是看着公主的模样,她也看不出一丝懊悔。从那之后,她就再也看不懂公主了。
就像此时,那位玫红色衣裳的姑娘羞着脸给世子递了张请帖,公主居然...笑了?
清荷垂眸,一瞬间心中满是迷茫。
公主在...笑什么?
谢嗣初温柔着一张脸,看向面前羞红着脸的小姑娘,轻轻地摇头:“抱歉,在下这些日子都会在这里,怕是没有时间去参加小姐家的宴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