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便是她说的是对的。楚映枝考虑着,找着不痛不痒的地方又问了一个:“云虎军,既不是父皇的势力,也不是哥哥的势力,对吗?”
安山又是点点头,却不再像第一个问题时那般沉默。他嘴角微微含了些笑,公主从小便有这个习惯,如若试探人,哪怕是自己都未意识到的试探,总喜欢在第三次暴露真实目的。
果不其然,他听见枝枝轻声问道。
“染黛阿姐,其实不是故去的晴妃娘娘的孩子,而是当年云妃难产夭折的那个孩子,对吗?”
她声音很轻,甚至带着一丝颤音。最初查到这个可能时,她万般不愿相信。
这一切都太过荒谬了。
但是如若是这个可能,从暗房开始的一切,就都合上了。
这让她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可能,这个上一世她未察觉到丝毫端倪的可能。
她颤着眸子,望向前面的安公公。在这一刻,她甚至都不再掩饰自己心中的慌乱,此刻,在此刻,她只想要一个答案。
这个从这一世开始就笼罩在她身边的迷雾,就藏在这一个简单的答案中。
只要,只要公公点头...
安山无奈地垂眸,有些不忍心看见枝枝面上的表情,他慎重地,用着此生最慎重的表情。轻轻地,轻轻地,却又极为坚定地...
承认了枝枝口中的猜测。
独立于所有纷争之外的长公主-楚染黛,不是故去的晴妃娘娘的女儿,而是当年云妃娘娘遭人暗算,难产之时生下的公主。
当年云家被皇后一派势力陷害,皇上当时势力尚微,不仅没能够保下云家,还让消息不可避免地传到了怀孕七月的云妃娘娘耳中。
再加上那药,几乎是当日,云妃娘娘难产的消息便传遍了后宫。
云妃娘娘怀胎七月的孩子,成了死胎。
云妃娘娘虽然勉强活了下来,但此后数年,都整日恹恹神色,最后药石无医,死在了一个百花盛开的春日。
后来,大家都只知道云妃娘娘生下了一位夭折的皇子,出生那一刻,皇子便没了。云妃娘娘因为这个事情,难以和缓伤悲,终是死在了那个初春。
再后来,有关云妃娘娘的一切,都成为皇宫的禁谈。早些年宫内还是有不知死活的人,总爱谈论两句,但很快便再没有人敢谈论了。
因为一旦被发现,便是...死。
却很少有人知道,晴妃娘娘与云妃娘娘同年诞下的公主楚染黛,才是云妃娘娘真正的孩子。
晴妃娘娘当年也被皇后娘娘下了同样的药,生产之际,同样难产,但是晴妃娘娘身子骨本来就弱些,云妃娘娘当年勉强活了下来,晴妃娘娘却没有熬过那个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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