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对枝枝最好的。
从应下那个赌约那一刻起,他本就应,一生赎罪。
是,本,本就应该如此。
他转身欲走,却在开门那一刻,感受到柔|软的触感。
是...枝枝的手。
但是...
他眉头微蹙,狠下心来,便是要双开枝枝的手。
他曾于梦中无数次贪恋这个场景,却在这一刻,只能装作毫不在意地放开。
他欲甩开,却突然听见枝枝轻声说道。
“公子,昨日摔碎了公子的玉,小女子为公子重新寻了一方,如若...”
谢嗣初此时哪里还听得见什么玉,若不是淮安有必须做之事情,他此刻便是想离开淮安。
“小姐,不,不必了,在下...”
楚映枝今日好像特别喜欢打断眼前人一般,委屈着一双眼,轻声再次问道:“公子,真的不要吗?”
明明她未哭,甚至未软着声音,但是谢嗣初就是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委屈。这种无可预料的感知,一步步将他推回这个甜蜜的深渊。
他颤抖着转过身。
心中不断说道,只是一方玉,拿了便是走了,只是...
只是一方玉,什么都改变不了。
最后,最后再看枝枝一眼便好。
谢嗣初侧着身,垂着眸,也就未看见,楚映枝嘴角的笑,冷而轻。
在他彻底转过身那一刻,那抹笑意恍若云烟,尽数散去。楚映枝又是换上了那副有些委屈的模样。
只是一方玉...
......
那方玉安安静静躺在楚映枝瓷白的手上,磨损得有些发黄的红绳静静地垂下。
看见玉的那一刻,谢嗣初便是知道。
走不了了。
逃不了了。
此生,都不能了。
谢嗣初怔了片刻,随即抬起眼,不敢出声。
怕惊恐了眼前的枝枝,也怕抑制不住内心的翻涌。
他几次欲说话,却又在一瞬间顿住。
最后泪汹涌而出,全然控制不住,颤抖着声音:“...枝枝。”
楚映枝知道,前些日子的练习,如今终于首次派上了用场。
她双眸睁大,眼泪顺着眼眸而下,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那悲伤夹带着委屈,和掩藏不住的淡淡欢喜,就顺着那滴垂不下的泪一起,映入谢嗣初的眼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