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恣意 容烟 3448 字 2021-11-20

陆征仍旧开那辆玛莎来接许知恩下班的。

在回去路上,许知恩一言不发。

她的手肘搭在车窗边,被齐允打过的脸落在她掌心里,一动不动地维持了十几分钟。

直到车子停下,一直闭眼假寐的她才睁开眼,还以为已经到了家门口,结果是陌生的路边。

陆征也没问她意见,直接下了车。

车停靠的路边是一家煎饼店和一家米线店,而陆征往马路对面走。

许知恩没忍住好奇,探头看了眼陆征去哪儿,最后发现他在一家奶茶店停下。

陆征高大的背影挤在人群里显得格格不入,不过他也就待了一会儿,又转头去了药店。

他穿一身黑色运动衣,白色高帮运动鞋,身形颀长,走路时脊背挺得很直,每一步都很板正,虽然不像走军姿一样,但从他日常的走路姿势也不难看出是经过训练的。

许知恩盯着车窗看了会儿,实在没心情继续看,干脆又闭上眼假寐。

右脸仍旧火辣辣的疼,就连手心都是发麻的。

尽管她把那巴掌还了回去,打的时候心理状态得到了释放,但被打的屈辱感还在。

她向来不信奉以暴制暴,但在某些时候,以暴制暴确实管用。

可以暴制暴以后,她的心情也没有很好。

许知恩想起第一次跟傅景深参加他朋友的生日会,说都是一些朋友聚在一起,吃过饭后傅景深上楼去打牌,原本问她要不要一起去,结果有人很热络地挽着她胳膊,揶揄傅景深:怎么?还怕我们把这小姑娘给吃了啊?

那时许知恩不过22,大学刚毕业。

来北城时人生地不熟,能依靠的也就一个傅景深而已。

彼时的她仍有无限热情,坚信能撞破傅景深这堵南墙。

但那天她坐在人群里,听她们谈论各种奢侈品牌,英语法语德语混杂着聊,似是每一句都在贬低她。

她们先无视她,之后又喊她加入话题,她根本插不进去。

后来她去上卫生间的时候听到有人说,傅先生怎么带了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妹来?

有人回答:玩玩的吧,没发现她和傅先生一直养着的妹妹有点像吗?

也是那时,许知恩才知道,原来傅景深对钟晚枫是特殊的。

他们之间好像并不止于兄妹之情。

那段记忆给许知恩留下的阴影太深了。

彼时她并不懂得如何处理,晚间打算询问傅景深时,他却喝多了酒,笑着问她:玩得愉快吗?

她不敢扫了他的兴,只好说愉快。

那时喜欢一个人就是那样的,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放在他身上,并不觉得委屈。

年纪小时觉得只要喜欢一个人,付出全世界换他高兴也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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