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聊起了新春祭祖的事儿,沈母说按照老家那边的习俗,他们年初二就要回去,今年希望陆征和他们回去,说完以后还迟疑地望向秦雅舒,似是在等她拿主意。
那小心翼翼的眼神看得陆征心里一紧,还未等秦雅舒回答,他先开口:我回。
大长腿迈开进了厨房,只留给两人萧索的背影。
等他再次出来时,客厅里只剩下秦雅舒一人,她目光灼灼地盯着陆征,阿征,妈妈想和你谈谈。
在真相揭露之后,她第一次在陆征面前自称妈妈。
秦雅舒的左手揪着右边袖子,轻轻摩挲着棉质的睡衣布料,温婉的脸上露出了紧张神色:我还是你妈妈,对吗?
陆征背对着她,良久,声音松下来,当然。
我们谈谈,好吗?秦雅舒又问。
这时陆征应当答应的,但他怕自己听到一些不想听到的话,所以在迟疑之后回答道:太晚了,先睡觉吧。
陆征声音轻飘飘地,妈,有事明天再说。
说完逃也似地上了楼。
关上房门那瞬间,他倚在门上深呼吸。
到底在怕什么?
大抵是怕在事情刚发生时,他深夜路过书房听到的那句:不愧是我陆光明的儿子,穷乡僻壤也能读成状元。
抑或是那句:要不就把陆征送走,毕竟沈渡才是陆家亲生的。
陆征那时像站在十字架上的犯人,等火烤等刀落,等酷刑落在身。
最终为自己选了条逃避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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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有过年祭祖的习俗,一家都要回青宜。
陆征是去过青宜的,在刚知道那件事时,他们全家都去了青宜,也进过那座院子。
在一排低矮的房屋里,沈家的房子不算差,新瓦新墙,就是典型江南小镇的风格。青宜经济发展时似乎独独将他们排除开,老宅子没有拆,往南开十公里建新城修新市中心,当时据沈父说,拆这一片的代价太大了,很多开放商宁愿换新地片,而且他们这一带特殊的风格让人感觉舒适,甚至有游客专门来走那些青石板的小巷。
不过陆征也就去过那一次,记忆不深。
他们祭祖、走亲访友,要在青宜待到初五之后,陆征得找帮忙带小草莓和小新的人。
江靖母亲对猫毛过敏,没办法寄养。无奈,他只能在初一下午找保姆李阿姨,李阿姨家离这边不远,而且平常喜欢养猫,是个寄养的好去处,但当他和李阿姨商量时,李阿姨说她们全家也要回老家过年,初三时就放假了,没有办法寄养。
如此,他也不好再为难,正思考要不要把两只猫接到这边来时,沈渡忽然出现在门口,要不你把猫送过来吧。
沈渡扶了扶眼睛,清秀的脸上有几分尴尬,我可以帮你照顾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