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禾虽然性格自来熟,但很明显,她还是跟以前那个哥哥更亲近的,哪怕他们两个有很相似的眼睛,身上流淌着同样的血液,但那个人陪她度过了15年,从小就在照顾她,这是不可磨灭的印迹。
所以陆征时常感到和那里格格不入。
朋友代替不了家人。许知恩说:一会儿你去车站接妹妹吗?
嗯,她八点四十到站。
晚上回去估计要被教育了,女孩子这么晚回去。
你以前常被教育吗?
许知恩愣怔,她摇摇头,我很少这么晚回家。
不是她妈不允许,是她自己怕她妈担心,而且她妈经常是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绣花,如果她不回去,她妈可能会绣到忘我,但她家院子里的灯年份太久,还是她爸在的时候按上去的,用了这么多年光线已经黯淡,她和她妈都默契地没有说换。
那灯是当初她爸去市场上买得最贵的,样式别致,说是她妈爱在院子里坐着,所以换个亮堂的。
后来没换多久,她爸就去世了。
那灯算个念想。
许知恩要是早回家,她妈就会忙碌着做饭,在院子里做些其他的事儿,而不是一直坐在那黯淡的灯下绣花。
不过她也因着来了北城,回家的次数少了。
她倒是经常给她妈打电话,时常叮嘱她这件事,不过去年许知恩也已经带她妈配了一副老花镜,年纪大了,眼睛看东西自然就花了。
那你倒很乖。陆征如此评价。
许知恩只是笑,算作接受了这评价,她从小到大确实很乖。
陆征看她一直懒洋洋的,说话也很轻,整个人疲惫不堪,出声问你是生病了吗?
许知恩笑笑:怎么会。
但她顿了几秒又忽然说:好像是病了。
陆征皱眉:什么病?
广州的风带着热气,不远处的高塔灯光折射在许知恩的脸上。
许知恩轻佻地笑,几乎是一字一顿道:相思病。
陆征的喉结微动。
许知恩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笑起来随时随地都在勾人的魂,她嘴角微翘,顿了顿又说:想我家猫。
-
周芙点了外卖正在吃,喊许知恩吃另外一份,许知恩只摆摆手,直接去了浴室洗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