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您去。 周姨说。
许知恩摇头,把宽大的卫衣帽兜往脑袋上一罩,不用了,你清扫厨房吧,它跑不远。
临出门时周姨给她递了把伞过来,许知恩没接,外边天还阴着,但已经不下雨了,看着有放晴的架势。
她拉下帽兜遮住额头,往外走的背影萧瑟孤寂,我过会儿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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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初秋是冷,刚下过雨的冷空气像是长了眼睛,直往人衣服里钻。
许知恩觉得之前下了雨,小草莓应该跑不远,但她在附近绕来绕去,嗓子都快喊哑了,就是没找到,但更猝不及防的是,这雨又下了起来。
似是在惩罚她的自信,毫无预兆、劈头盖脸地落下来,豆大的雨珠落在身上,打得她每一寸肌肤都疼。
回去的路上淋了场大雨,却无功而返。
许知恩去书房打印了几百张寻猫启事,然后下午和周姨出门去贴,附近的商场和奶茶店她都贴了,就连五公里外的公告栏都贴上了,晚上回去她一直晕晕乎乎的,周姨给她熬了驱寒的姜汤,她只喝了一半就放在床头。
有些辛辣。
她预感她要生病了。
夜里她没察觉傅景深什么时候回来的,倒是起夜去卫生间的时候看到楼下亮着灯,周姨低声和傅景深说:许小姐淋着雨找了一天猫,看起来很难过。
傅景深手边晃着一杯酒,顿了几秒才说:倒是矫情。
只这一句,许知恩回去又辗转了许久才入眠,不过后来做了很多梦,光怪陆离。
清晨醒来,傅景深仍不在,不过他留了张纸条:我让林帮着找猫了。
言简意赅到连林助理的名字都没写出来,也没有任何安抚的话。
不知为何,那句倒是矫情又清晰地回到她脑子里。
是啊,矫情。
要不是因为矫情,觉得爱一个人就要飞蛾扑火似地奔赴而去,她怎么可能在他身边呆这么久?
她揉了纸条扔进垃圾桶,摁着太阳穴逼自己清醒。
她浑身提不起力气,从最底层的抽屉拿出体温计测量。
38度,低烧。
果然预感是准确的。
但小草莓还没找到,这家伙挑剔又怕人,把它放在外边不知得闯多少祸,许知恩不放心。
她强撑着精神洗漱完,又去书房打印寻猫启事,但打印到一半,一个陌生电话打了过来,许知恩随手接起来。
书房里打印机还在工作,太阳从暗灰色的云层中探出头来,照在那张寻猫启事上格外好看,布偶的蓝色眼睛在那瞬间似在发光。
打印机的咔哒咔哒声和清冽好听的少年音夹杂在一起,你好,我捡到了你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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