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眉生抬目,看他平静从容的样子,心里非常不痛快。
为什么某些人道歉的姿态也这么高高在上呢?
顾眉生侧眸看他,轻轻问道:“陈清时,如果我不原谅你怎么办?”
“你会答应跟我分手吗?”她问道。
陈清时笑意微敛,温和道:“顾眉生,这个玩笑不好笑。”
顾眉生冷哼一声。
她不想理他,站起身,走到另一处软沙发坐下,脊背微松,靠在沙发背上。
“陆世成是你惹得,差点没命的人是我,姜宛繁是你母亲,被羞辱的是我。”顾眉生控诉道:“陈清时,我没受过委屈,但因为你,这几个月我天天受委屈。”
虽然是控诉,但顾眉生无愧于她良好的闺秀礼仪,语气从容不迫。
陈清时何尝不知道这一切?
他当然知道她因他受了委屈,也曾扪心自问该不该放手,但他做不到。
他再次坐到她身侧,只好保证:“顾眉生,这些很快就会解决,他们撑不了多久。”
他的语气柔软许多。
“他是撑不了多久了,我也同样撑不了多久。”顾眉生轻笑,声音带着讽刺,看着他清雅俊美的脸,越看越气,越说越气,“陈清时,我是个很自私的人,我从不再感情里付出太多,但对于你,我没有一丝对不起你。”
说完,顾眉生起身,拎包就想走,陈清时抬手扶住她纤细手腕,看着顾眉生讶异的眼神,他轻叹口气,嗓音有些无奈,“外面下雪,我送你回去。”
看他这幅模样,顾眉生更来气,实在忍不住,她直接把包从上至下砸他脸上,怒道:“陈清时,说句软话能死是么?!你板着脸给谁看!”
陈清时不察,被攻击力极强的铂金包袭击脸部,被砸的懵了下。
铂金包的棱角砸落他脸上的细边银框眼镜,掉到地上,碎了,高挺鼻梁也被砸出一道红痕,嘴角被砸得渗血。
“是死不了。”陈清时疼得抽口气,但还是保持住矜贵风度。他拉住顾眉生,把她揽到自己膝盖上,看着她满是怒意的眼神,轻哄道:“是你自己说喜欢有距离感的男人。”
“总是你有理。”顾眉生愤愤不平。
陈清时掰过她肩膀,让她看着他,他眼神沉澈,总是给人安全感,“抱歉,我保证,从此以后,她不会再来打扰你,陆世成也会很快解决。”
顾眉生又撇过脸,不理他。
看她气鼓鼓的样子,陈清时想笑,刚要勾唇,又疼得僵住,只好握住她的手,轻吻她微凉脸颊,“下一次哄你一定有诚意一点。”
“怎么有诚意?”这次顾眉生转过头问:“能给我买九万朵玫瑰吗?林青宴买给我的都被你扔了。”
“当然。”陈清时信誓旦旦说:“我把全部身家都转给你。”
顾眉生笑道:“这倒不用,你喊我声妈,一切翻篇。”
陈清时睫毛颤了颤,迷茫不解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