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没什么表情的盯着自己,黄烟心里一咯噔,飞快地低下头,端起玻璃杯掩饰性地品了一口。
操,也太苦了。
她皱起了脸。
“黑啤。”叶衎点醒她。
“哦……”
黄烟放下杯子,好尴尬,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像个对社交束手无策的白痴。
“喝这个吧。”叶衎伸长了手,越过琦琦,拿过阿奇桌前酒桶里的起泡酒,“Moscato d’Asti,小草,甜的。”
刚新取过来的一桶酒,没开封,木塞还在。
叶衎半侧过身体,瓶子矮于桌面的高度,没见他怎么使劲儿,便听到脆脆的‘啵’的一声。
木塞已经拔掉了,搁到桌面上。
叶衎取来新的玻璃杯,倒了小半杯,递到她面前。
“试试?微起泡,浓度不高的。”
“谢谢。”黄烟受宠若惊地接过来。
一旁,赵万怡听到他们的对话,勾着黄烟的肩膀,揶揄道:“不对啊,砍哥,没见你对小女生这么殷勤过,什么想法啊?”
“这叫殷勤?”叶衎将酒瓶搁到边上,“那我也是第一次见,好吧?别问了。”
这句话不算是很隐晦,周围几个人都听懂了他话里意思。
赵万怡‘噗哧’一声笑出来,笑道:“好吧好吧,不问了不问了。”
一条长桌,只有黄烟一头雾水,不明所以地张望一圈,最后低头泯了泯杯中的液体。
是冰冰冷冷的甜味,也许是方才那一口黑啤味道太冲了,现在这杯酒清淡香甜的更像是在漱口。
“还可以吧?”叶衎抽出纸巾,将手上的冰水擦干净。
黄烟‘嗯嗯’了一声,点头道:“好喝。”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个小习惯——点头时总爱闭一下眼睛,像是在认真强调‘对的’,‘是的’等正面能量的意思,生怕拂了人家的好意,冲淡他人的喜悦。
“叶衎。”他伸出擦干净水滴的手,“树叶的叶。左中右结构,行中加个干字的衎。”
……这形容。
左中右结构,行,干。
黄烟在脑海里比划一下这个字,谨慎地点点头,亦装模作样地擦了擦自己干净的手,认真地与他交握。
握上去的一瞬间,便感受到了温暖。
“黄烟,烟雾的烟。”说这话时,黄烟已经松开与他交握的手,抬起比了个吹气食指的动作,“……”然后无比尴尬地放下手,端起玻璃杯,掩饰内心地浅尝了一口。
……傻逼。
以前从不觉得在沟通时手舞足蹈会这么地尴尬,但她一直是倾向于身体肢体语言大于说话本身,为此她大学还专门选修了手语——现在只觉得嘴怎么笨怎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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