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麻麻的针,加一起几十根,针针都扎在穴位上,一起弹动,那滋味可不好受。
有了昨天施针的经历,今儿的动作要比昨天快多了,两个多小时,便结束了。
甩了甩手腕,留下何主任写脉案,姜宓去水房洗了洗手,出来接过赵勋递来的油渣干菜包子,狠狠咬了口:“几点了,饿死我了。”
“慢点,”赵勋打开饭盒把红糖小米稀饭递给她,“喝口粥。”
姜宓看了眼,摇头:“我喝水。”
小米啊,都是给病号伤员留的。
赵勋往她手里一塞:“这份就是给你打的,喝吧,大家都有。”
姜宓不善跟人拉扯争执,闻言没在说什么,歪头朝左右病房看了眼,除一手包子一手饭盒,正大口吃喝的罗毕,其他人好像都吃过了。
邬常安靠坐在床头跟来看他的战士说话,华升露着后背,反穿着大衣坐在床上,正跟雷大山一人捧着一本书看得起劲。
姜宓偏头看向赵勋:“你把初高中的课本带来了?”
“嗯,”赵勋跟着朝屋里瞅了眼,“他们看的是国文。我方才问雷大山,数理化差不多都忘光了,补课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
“试试,不试怎么知道行不行?”
“行,听你的。”赵勋不准备跟她争,过几日让她自己来看看雷大山学的怎么样。
吃完饭,给几人号了下脉,姜宓就跟何主任匆匆出了住院部,回诊疗室。
半月之期没两天了,姜宓一进门就把排号本拿来翻了个遍,圈出67位病情相对严重的,跟等待区的战士说明情况,开始叫号。
中午,吕莹递来两包奶粉。
“姜医生,这是我能买到的最后两袋了。”
前几天吕莹已经帮姜宓买过两袋,一袋给雷小军放在病房补身体,另一袋被姜宓拿去饲养院给小白了。
谢过吕莹,姜宓穿上大衣,拎上纸袋,招呼何主任、金老一起去住院部。
一进住院部,姜宓就将手里的纸袋拿去了护士站,请她们抽空给雷大军等人每天冲一碗。
离开护士站,没走多远,几人就见雷大山、华升的病房门口围了圈家属,紧跟着就听里面有妇人哭嚷道:“我不管,雷大山的补贴得给我,呜……你们不能这么欺负人……我家男人都这样了,你们不给营养费,不给补贴,让我拿什么给他张罗吃的?鸡蛋、大骨不要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