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你好。”姜宓率先伸手道,“雷小军的病例你看了吗?”
“你好,姜医生,很荣幸认识你。”周梅说话跟她这个人给人的感觉一样,温温柔柔的,“小军的病例我看了,说实话情况不是太好。不过,你放心,晚上我会守在他身旁盯着的。”
“周梅毕业于冰城医科大,护理方面很有一套的,”何穆跟着道,“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那就拜托了。”姜宓说罢,抬脚从两人身旁穿过,朝楼梯口走去。
“姜医生,”周梅叫住姜宓,笑道,“我以为会在你眼里看到嫌恶。”
姜宓蹙眉:“医术容不得半点私心!”
周梅愣了下,笑意僵在了脸上。
姜宓没在管她,抖开大衣,边穿边下了楼。
回到军部诊疗室,大家都在等着了。
知道她路上遇到个受伤的孩子,手术室里帮着施针做了麻醉,儿科的何主任仔细问了问情况,并给了几个小建议,别看几句话,倒让姜宓受益非浅,对儿科也升起了那么几分兴趣。
凌晨12点,陈卫红准时过来施针,陪同的是她爱人,一位年轻的少校。
“上床。”姜宓指了指诊疗床,累得不想说话。
陈卫红脱下军大衣递给丈夫,听话地躺了上去,姜宓重新给她号了号脉,随之退开,让跟着陪到现在的金老、魏主任、何主任先来,然后是吕莹他们挨个儿号脉,说说自己对陈卫红病情的理解。
魏主任先前给陈卫红看过病,她说的更详细些,给出的治疗建议也算合理。
姜宓听着他们的讨论,脑中飞速闪过陈卫红身体的各项数据,借以估算出潜伏在每个经络穴位的湿寒多寡,思索着等会儿下针,哪几个穴位要扎重些,哪几个要轻,弹针时哪个要多弹几下,哪个少些。
因为是第一次施针,除了寒症,还考虑到了暗疾,需要注意的问题太多,直到凌晨1:45分,姜宓才一一拔下银针,接过吕莹递来的杯子,吨吨吨灌了半搪瓷缸水。
陈卫红擦了擦腹部上残留的水雾,从诊疗床上下来,只觉得浑身猛然一轻,往日的疲惫、积在身体里的沉重感好似一下子全不见了,人比白天还要精神几倍。
“姜医生,”陈卫红活动着四肢,感受着身体上的变化,“我怎么觉得跟卸了几斤负重似的,整个人有种说不出来的轻松。”
“湿寒过重,人就容易疲惫,没精神。前几次施针,效果会比较明显,后面就不会了。”姜宓放下杯子,拿过本子刷刷写了张方子,递给一旁的吕莹,让他们等会儿验方时,跟着做个参考,交待完,转头继续跟张卫红道,“先用药,下一次施针定在一周后,也是今儿这个时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