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宓在忙,一边给俞飞下针,一边跟众人讲解。
说病情, 说医理,说下针的先后顺序、扎针的轻重, 说弹针,为什么弹针和弹针要撑握的节奏、韵律、速度, 还有弹针时,左手为什么要一直扣在病人手腕或脚腕上把着脉……
声音始终不疾不徐,清冷平和,不带什么起伏,右手弹针的速度也由慢及快, 渐渐成了一道道残影。
陈卫红看得呆了,痴了, 不觉被她吸引, 这样的姜医生好有人格魅力呀!
俞飞的诊疗结束,人从床上下来, 跟姜宓道谢后,随张大妮、吕莹等人到一边复脉开方, 金老三人跟了过去,陈卫红这才回过神来,抬脚朝姜宓走去。
“姜医生……”
姜宓一边给银针消毒,一边在听梁院长说话。
袁亚菲昨天被姜宓踢了一脚, 腿没什么事, 可人家就是住在病房不出院, 嚷着叫着喊腿疼, 要报警, 告姜宓故意伤人。
梁冉被梁院长开除后,躺在家里两天没吃饭了。
梁院长夫妻被母女俩折腾得心力交瘁,气狠了就问她们倒底想干什么?
袁亚菲知道女儿和老父亲的心结,提出要求,要梁院长想办法叫袁教授收下梁冉。
这不,梁院长话里话外求姜宓帮忙给袁教授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收下梁冉,哪怕做个不记名弟子呢。
姜宓没搭理梁院长,抬头看向陈卫红:“药方开好了吗?”
陈卫红点点头,伸手从兜里掏出递给姜宓:“张医生让我先去药房抓一副,说等晚上您给施了针,药方还要调整。”
姜宓放下消好毒的银针,接过方子仔细看了看,扬声对张大妮道:“张同志你来一下。”
张大妮从人群里挤出,快步跑了过来:“姜医生。”
“嗯,”姜宓指了指方子上的几处药量,“药量再重点,她体内的湿寒太重,光凭针灸袪寒除湿耗时太久,必须药物配合针灸双重着力。”张大妮的方子开的很好,只是,还是那句话,她做事严谨,方子开得保守了。
张大妮想了下,掏出钢笔,飞速改动了几个数字,又加了两味药。
姜宓再看就笑了,将方子递给陈卫红:“拿去抓吧,家里要是熬药不方便,花点钱请药房的人帮你熬好,等会儿先喝一碗,下一碗晚饭后喝,凌晨过来,我给你施针。”
陈卫红接过药方道了声谢,转身之际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中疑虑:“姜医生,我这病,你真能帮我治好吗?”
姜宓眉眼弯弯,笑着点头,特别坚定地回她:“能,保证你明年年末传出喜讯。”
“你是说、说我明年这时就能怀上?”陈卫红下意识地捂了捂小腹,满目都是希冀、忐忑和不敢置信的恍惚。
姜宓笑得坦然:“身体调养好了,怀娃不是早晚的事吗?”
“我、我……”陈卫红瞬间泪目,眼泪扑簌簌往下掉,她抬手掩了掩,还是没遮住自己的失态,“我都不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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