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令人有些遗憾的是,严弈收到了镖局的来信,告诉他不日就要出发返京。
严弈虽喜爱江湖,但仍旧背负着镖局长兴的重担,他无法像这里的其他人一般继续留下去,在拖延了数日后终是到了分离的时刻。
送行宴上,楚晞难得与大家同席,他以茶代酒,双手举杯,对着严弈说道:“你唤我一声大哥,可这一路却都是你在照顾我们,这一杯理当敬你。”
严弈自知晓自己要离开便一直有些沉闷不乐,听到楚晞这话,心里更是感慨万千,他举起酒杯,沉声道:“楚大哥这话言重了,来江南这一趟,于我而言亦有成长,我性子直,难免会受挫,也都是大哥提点,这一杯是我敬你。”
方戎在一旁摇摇头,他是在山里野惯了,看不懂这敬来敬去有什么意义,便道:“这你一杯我一杯的得喝到什么时候,大家还是一同举杯吧,虽是给严弈送行,但也不意味着再也见不着面了啊。”
玉仪自认没那个精力与年轻人闹腾,也知道若是自己在这些年轻人定放不开玩,索性没来送行宴,因此这席上,方戎是没必要顾忌什么了。而他这么一说,大家也觉得此时不宜太过伤感,相聚终有一别,分别也终有再见时,倒不如珍惜眼下,活得自在。
严弈平时和方戎不大对付,但心底并不讨厌他,听他这么一说也来了兴致,端起酒盅,对着众人道:“除了大哥和清歌,其余人可都得不醉不归!”
清歌和楚晞无奈地对视一眼,后者劝道:“你明日还得出发回京,之后又要不停奔波,还是少喝一些为好。”
严弈摆摆手,先一步将方才倒上的酒饮下,说:“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等酒醒后再说!”
楚晞还欲再劝,清歌却朝他摇摇头,手掩于席面之下比划道:“三爷,就让他们喝吧,左右竹苑也不缺解酒汤。”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分别之苦,有时候憋闷在心里,倒不如宣泄出来,痛痛快快一场。
一桌子的人,当属严弈,方戎还有傅空青喝得最多,尤其是严弈自己,一杯接着一杯,如同饮水一般。
清歌本想着用完膳再去煮解酒汤,但一看这幅场景,哪里等得到他们用膳,怕是光饮酒都饱了。无奈之下,她只能提前离开,去厨房准备解酒汤。
一刻钟后,清歌端着解酒汤回到堂屋,进来一看,发现除了楚晞、时璋还有阿林外,全都趴在了桌上。她匆匆走进去将解酒汤放下,找到离自己最近的严弈的手,轻轻搭了个脉。
呼,还好,只是醉了点。
“他们这样子,怕也是喝不下解酒烫了,时璋,你将这药汤拿回到灶台温着。”楚晞淡淡吩咐着,又转过头对清歌说,“我们还得将他们送回到各自寝屋里,这样吧,清歌,你扶严弈回去。”
清歌没有多想,点点头就要伸手去扶严弈。
就在这时,对面的阿林突然起身走来,一把将她的手按住,“我来送严公子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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