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已经加了蜜糖调味，这黑乎乎的汤药苏念还是喝不下去，她皱着眉，别开脸不肯喝。

鹤荀眸色暗了下来，低头喝了一口药。

“……”

苏念见状，连忙要跑，只可惜哪里跑得掉，被他按在膝盖上，一口一口地灌下了整碗药。

喝完药又被他亲了好半天的苏念趴在他胸前，喘息着骂他：“你老不正经！”

鹤荀笑了起来，岁月没有折损他分毫美貌，反而沉淀出如酒一般的香醇。

“对阿念，我自然是不可能正经的。”

“哼。”

苏念白了他一眼，把玩着他已经长得很长的头发，绕在指尖，乌发缠着细白的手指，说不出的旖旎。

鹤荀看着，只想这份旖旎可以停留得久一些。

即使喝了药，身体还在剧烈疼痛的苏念知道自己要走了。

到了第二天，她拦住了要去煎药的鹤荀。

“别煎了，今天不喝了，你陪我去那个山岗看看吧，我有些想看那里的花了。”

“……好。”

鹤荀伸出手去抱她的那一刻，才看到自己的手指在颤抖。

苏念看到笑了起来，“抱着我的时候可别抖，我可不想摔一跤。”

她故意打趣，试图逗他笑。

可是这一次，鹤荀笑不出来，他只能将头扬起，掩饰自己的慌乱。

…

山岗上，两人坐在曾经的位置，远处是一只漂亮的蝴蝶停在花瓣上休憩。

带着香味的风吹起了苏念的发丝，她嗅了嗅风中的味道，说：“这香味还没你身上的味道好闻呢。”

鹤荀沉默着，没有说话，只是把她搂紧了些，让那檀香包围她。

苏念扬起脸，望着他的下颌角，柔声说：“鹤荀，你别怕，我只是离开一会，过不了多久，就会来找你的。”

他的下颌角绷紧，似在忍耐心中的痛苦和恐慌，最后压抑着，用嘶哑的声音说：“那你答应我，一定会来寻我。”

苏念点头：“肯定的，不过啊，你要好好保养哦，要是我回来，你变丑了，我就不要你了。”

‘不要你’三个字刺|激到了鹤荀，他低下头，眼眸变成了赤金色，紧紧盯着她。

“不能，不允许。”

“好好好，要你，要你，就算你皱巴巴，我也要你，好啦，别生气了。”

苏念哄着他，没想到他哄了自己一辈子，到头了，换自己哄他一次，倒也挺好玩的。

想着，她笑了起来，只是眼皮逐渐闭上，疼痛褪去，是无尽的疲惫。

“鹤荀，我有些累了……”

她轻轻的呓语让鹤荀红了眼眶。

“那阿念睡一觉，睡一觉起来，又能看到我了。”

他说完，看到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是在说什么，只是太过虚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鹤荀凑近去听。

“对不起啊。”

我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