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 他好像还在说梦话了, 你们听……是不是什么不哭了之类的?”
…………
台上师叔摇头晃脑讲解着,冷不防听见台下弟子们的吵闹声,戒尺一拍,随即一道青光凝成的水箭便浮现了出来,“何人在此吵吵闹闹,扰乱学堂秩序?”
一群少年们瞬间噤声,有人指着谢怀衣的位置,“……在那儿。”
岑师叔眼一眯,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瞧见底下那位鸿楚的好弟子支着脑袋在犯困,虽然是个天赋极强的好苗子,但偷懒还是要罚的。
那水箭便直直朝着少年的方向射去。
“师弟、师弟――”
身旁陡然传来几声提醒,少年浑然不觉,梦中犹轻声哄着人,“好了好了,你不喜欢的话我不做了,你别哭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欺负……”
话音还未落,那道水箭将人淋得透湿。
少年撑着脑袋的手一滑,下巴差点没磕上案桌,再次睁眼时,便听见四周响起了一阵大笑。
谢怀衣明显还没回过神来,目光落在一旁的师兄身上,眼神迷茫又有些困惑,师兄好像瘦了点,没那么胖了?
嗯,他怀里抱着的娘子呢?
谢怀衣拢了拢发麻的手臂,心思辗转,缓了半天才清醒过来,原来竟是个梦?
上头传来师叔的训斥声,“谢怀衣,学堂之上打瞌睡,鸿楚师弟便是这般教导你的吗?”
听到训斥的声音,谢怀衣才反应过来自己正在进学。
他抬头便瞧见了四周方方正正的学堂,以及讲台上眯眼生气的岑师叔。
立刻老实低下头,“弟子知错,请师叔责罚。”
少年人躬着腰,腰背微屈,恭恭敬敬的朝着上头鞠了个躬。
师叔满意点头,抬手示意人坐下,“责罚倒也不必了。念你是初犯,下学后将今日授课的内容抄上百遍给我,先坐下听课罢,莫要惊扰他人了。”
谢怀衣低声应了,这才捻了道避尘诀将周身的水渍全部抹去。
不过他心底仍有些不解,为什么自己会做那样的梦?梦里的小娘子被他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好似自己对她做了一些极为不可饶恕的事情。
那人哭的好可怜啊,眼圈和鼻尖都红了,一副柔弱无力的模样,手指轻轻扯着他的衣袖,靠在他胸口极可怜地喊他的名字,听着就惹人心疼。
谢怀衣伸手揉了揉胸口的位置,似乎有种莫名其妙的心绪在里头酝酿。
一旁的师兄朝他递来一个微妙的眼神,“师弟,你是不是做春/梦了啊?”
年少时的谢怀衣还没有修炼出日后那般皮厚,听到春/梦一词有些不自在,再联系上他梦里的那些内容。
那脸色瞬间有些薄红,偏还要板着一张脸,抿着薄唇回了句,“没有。”
师兄笑眯眯的,锲而不舍地追问,“这又不是什么令人羞耻的事情,这说明师弟你成人了啊。话说回来,你到底梦见什么了,为何耳朵这么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