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还差最后的细节收尾工作,但大部分已经完善了。
从画的角度看过去,是在山顶,一片白雪。
后面连绵起伏的雪山上盘踞着一条白龙,它双目有神,龙须飘浮。
在云雾间乍然出现,半边身子隐没在山后。
远处一缕日光照耀着山巅,将雪山上神灵的身姿一一展现出来。
翱翔于天空的苍鹰,伫立在雪中的梅花鹿,以及眯着眼的猞猁。
还有东北虎、麝、青羊等等。
全是长白山的各种保护动物。
并且画得栩栩如生,就算他没去过长白山。
但有这幅画将长白山的美景尽数展现在眼前,仿若身临其境般。
程砚南弯了弯唇,垂眸遮住眼底的惊艳。
其实从很早开始,他就知道盛枳在画画上很有天赋。
甚至可以说是个天才。
她很有灵气,敢想象也敢创造。
更不吝啬于把自己肚子的技巧教给别人。
从艺考专业第一考进蓟城美院,再到毕业时那副《穷与病》以及现在的《有神》。
她的画风一直在变化,却丝毫没退步。
或许所有的艺术灵感都来源于她的性格。
她从不局限于眼前自己所看到的世界,善于越过事情的表面去探究本质。
其实程砚南一直都挺好奇。
盛枳毕业时那副《穷与病》是怎么画出来的。
她是怎么走出身边的环境,看到那些贫穷生病的人,用温馨的画风画出这些。
明明她从小家境优渥,什么都不缺,要什么有什么。
仔细想来,吱吱的外婆爷爷奶奶也很宠着她。
要不然她也不会成为生活白痴,连基本的吃饭都不能自己动手解决。
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程砚南突然笑了一下。
他垂眼,看着睡颜恬静的盛枳,俯身横抱起她。
谁知刚抱起才站稳,怀里的盛枳便有了要醒的趋势。
程砚南瞬间站在原地,他目光瞥下,不敢再动了。
视线里,盛枳皱起眉头,似乎是有些不舒服。
她半眯起眼睛,看了眼自己,然后伸出手抱住他的脖子,像只树懒一样,挂在了他的身上。
怕盛枳摔下去,程砚南下意识地搂住了她的腰。
脖间传来的炽热呼吸,他呼吸一顿,紧张地抿了抿唇。
鼻间全是盛枳身上好闻的沐浴露香味。
程砚南在原地站了几秒,紧接着,房间内响起盛枳软软糯糯的嗓音,带着刚通宵完的沙哑。
“你好香哦。”
说着,盛枳还撇过头,凑在他的脖间闻了闻。
程砚南神经紧绷,随之,便有温热的触感擦过皮肤。
刚想侧目看向盛枳,吧唧一声响,盛枳亲了亲他的脖子。
程砚南身子一僵,喉结滚了滚,胸腔内的心脏开始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
他侧目,看着再次睡熟了的盛枳,无奈地扯了扯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