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宕低眉顺眼地站到楚钦身侧面,清了清嗓子,发问:“殿下传你来是想问问,你平日做饭的时候,尝吗?”
“啊?”张敬惶然抬头,看看寻王又看看王妃,“尝……不尝……”
他到底该不该尝?!
曲小溪黛眉一挑:“尝就尝,不尝就不尝,你照实说就行了,支支吾吾做什么?”
“尝……尝的!”张敬迟疑答话,转而又连忙叩首,慌忙辩白,“但下奴每次尝过味道都会换干净的勺子,绝不曾污了殿下和王妃的饮食!”
曲小溪闻言,默不作声地看向看向楚钦。
虽是默不作声,一张干净的小脸儿上却带着较劲得胜的嘚瑟,下颌微微扬起,等着楚钦开口。
楚钦睇了眼张敬:“退下吧。”
张敬松气,磕了个头,忙不迭地告退。
楚钦捏起那块没吃完的蛋黄酥,又咬了一口。曲小溪盯着他的神情:“求殿下饶了酸枣。”
他寒潭般的双眸微动,视线再度落在她面上。
她不算多么绝色,但是生得灵动,灵动里还有几分执拗与不屈。
他突然觉得母后为他“精挑细选”的这个小王妃也没那么讨厌,哪怕她片刻前才骂了他。
“行。”楚钦启唇,曲小溪如蒙大赦,不由喜上眉梢:“谢殿下!”她草草一福,“那我先告退了。”
说罢她就往后退,门槛与她只有咫尺之距。可在她刚要迈出门槛的时候,他再度开了口:“天色已很晚了。”
曲小溪心弦骤紧,木然抬眸。
果然,他下一句是:“不如留在书房睡。”
阿宕立在旁边,面无表情地低下眼帘。
真想不开。
他觉得殿下真想不开。
府里适宜安寝的地方那么多,他非要睡书房。自己睡就算了,还要拖王妃一起睡。
而曲小溪只直勾勾地盯着楚钦,半晌都没回过神。
一刻后,曲小溪被下人请进离书房最近的汤室,沐浴更衣去了。
再过两刻她回到书房,楚钦又沐浴更衣去了。
四下无人,曲小溪只好自己躺着发呆。书房里又没有正经的床,只一方茶榻撤了榻桌放在那里。
茶榻比寻常的拔步床要宽大,又不似拔步床四面有床幔遮蔽,她躺在那儿忽然觉得心里很空很慌。
说到底,她作为一个有未来记忆且没有约炮经历的人,很难接受和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滚床单。昨天借着婚礼的仪式感她做了好一阵的心理建设才能好好在洞房等他,但他那时没来,她现下已找不着那会儿“履行职责”般的感觉了。
这怎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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