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姜知神情淡漠地拿着一堆衣服经过她身边时，齐婉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很低地开口，“姜知，对不起。”

她的语气懊恼又自责，像是真的在后悔，姜知回头看她一眼，见女孩低着头，看不出情绪。

从知道齐婉拍了那些照片开始，姜知就决定跟她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此时说了对不起又有什么用，以前是朋友，但现在什么都不是了。

姜知没搭理齐婉，继续收拾行李，听到手机震动的声音，她拿过来一看，才知道是唐香亦发来的消息，叫她下楼帮忙拿东西，姜知二话不说，直接去了寝室楼下。

这句“对不起”，齐婉在心里憋了很久，今天终于说出口，她一直纠结自责的情绪才稍稍好受一些，即使姜知没有接受。

那天和姜知摊牌后，也不知是不是她做贼心虚，齐婉开始变得心事重重，她原本打算第二天等姜知上班的时候当面跟她道歉，可却从同事那得知，姜知已经辞职了。

而杨亚茹也被林总监叫回公司，本以为少了姜知，她的实习生活就少了个竞争者，谁曾想，林总监将杨亚茹调回的目的就是为了调查关于那些照片的事情。

林镜调了那天的监控录像，知道是齐婉拍的照片，而录像中还有齐婉和杨亚茹的通话片段，林镜不用想都知道，有胆子将照片公之于众的，除了杨亚茹没有别人。

姜知本来是个普通的实习工，她既然选择辞职，那他也可以将这事翻篇，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可当看到公司里谣传的那些照片时，他竟鬼使神差地给姜知发了封道歉邮件过去，心底有个小小的声音告诉他，姜知被公司的员工欺负，他还是在意的。

林镜公布了齐婉偷拍照片的那段视频，以及揭露了杨亚茹就是散布照片的人，至于这两人什么目的，其他员工心里也很清楚，于是林镜做决定，将两人辞退。

对于这样的结果，齐婉无话可说，但杨亚茹却跟疯了似的，一副要跟林镜鱼死网破的架势，她原以为林镜叫她回来，是为了正常工作，没想到等来的结果居然是辞退她？！

那日，林镜和杨亚茹在他办公室里吵了一架，杨亚茹冷笑着嘲讽林镜的忘恩负义，当上总监就翻脸不认人，她一副泼妇骂街的样子，林镜冷着脸，怕她乱说话，于是叫来保安才把这个疯女人拖了出去。

齐婉也是离开公司后才听到八卦，杨亚茹以前和林镜交往过一段时间，据说林镜能当上执行总监，还是杨亚茹靠出卖自己才给他换来的这个位子。

关于之后的诸多传言，齐婉已经没兴趣再知道，只是这段实习经历，却让她看清了职场也失去了朋友，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觉得齐婉老实巴交，与世无争，可只有她自己清楚，掩盖在不起眼躯壳下的野心。

-

毕业典礼在报告厅举行，姜知和唐香亦穿着宽大的学士服，两个小姑娘还化了淡妆，院长站在讲台上致辞，接着又是优秀校友讲话，台上的那个女人姜知见过，就是那个女律师，当年宋允行的绯闻女友。

很快就到了院长行拨穗礼的时候，上台前姜知偷偷看了眼手机，她和宋允行的聊天记录还停在今天早上，某人说要开会，估计是赶不过来了。

当姜知第N次拿起手机看消息的时候，一旁的唐香亦笑着打趣，“你跟大佬才分开多久啊，这么快就想他啦？”

姜知脸颊微红，连忙否认，“才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