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里头的庄稼给淹了?”三爷爷站起身问他。
“不是,”孙国栋说道,还没等三爷爷舒完这口气,他又接着道:“是旁边的土滑坡了把靠里头的庄稼给埋了。”
三爷爷半口气梗在胸口,长长叹了出来,“白伺候一场。”
一旁的孙宝宝一口两口喝着汤,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
这事儿她不太关心,空间仓库中食材一大堆,肯定不会饿着爷爷们。
这会儿国栋回来了,她刚好把郭鸣爷爷硬是要和“孙国栋粥”的事跟他说。
孙国栋皱起眉头,“什么奇奇怪怪的名字,太难听了。”
“爷爷,这是重点吗?”孙宝宝拖长声音说道。
孙国栋拿起一旁的干毛巾擦擦脸,然后坐下说道,“那你是想让我再帮你做一碗?”
“NO!”孙宝宝双手打叉,认真纠正道:“不是帮我做一碗,是人家指定你做一碗。”
说完,她望着炉火叹口气,“这个老人真的有点固执,还得了痴呆症,解释什么的是听不进去的。
而且他生病了、忘了家人了还记着几十年前的味道,这种情况,只要味道有一丝丝不对,他都不会满意。”
她上大学做志愿者的时候也和这种老人打过交道,怎么说呢。这种老人你和他讲不了道理,闹起来比幼儿都还幼稚。
“爷爷要不这样吧,我做一份,您做一份,如果我的还不行,就把您做的给他。
人家好歹也是你故人了不是?”
孙国栋蓦地看向孙宝宝,然后转身透过窗外望向远方。
突然开口说道,“宝宝,外头如今变成什么样子了呢?”
孙宝宝困惑,话题怎么一下子跳转了,“你们不是看过我手机了吗?”
“不,我是说清城山。”孙国栋摇摇头,接着喃喃道:“清城山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呢?”
孙宝宝更困惑了,挠挠头:“你们不是可以出去的吗?找个时间出去看看呗。”
孙国栋脸色微变,幽幽转过身说道:“这话你还敢问,不都是因为你爸把那块碗给带走了吗?
如今那碗至少还得养个几十年呢。”
孙宝宝一梗,接着反应过来,梗着脖子怼回去:“您这话说的,你是他爹,怎么还怪我呢?”
孙国栋这就没话讲了,只是突然之间想到生前事,有些想念故人罢了。
比起其他人,他对外界有执念,因为他的朋友们、食客们,如今还生活在那片土地上。
孙国栋长长叹口气,斜一眼孙宝宝,沉闷的心情顿时消失,甚至还能阴阳怪气道:“有空去祖坟扫扫墓烧烧纸,我要是还活着,我月月都会去上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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