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字和是四个弟子中最为活跃的,他的父亲是货郎,当年带着他走街串巷,来到沈家纸扎铺时,丁字和看着那些纸人纸马,好像中了邪一般,死都不肯走了,就是要拜沈月华为师。
想起来,这也是一种特殊的缘分。
“这些事情都交给你去联系,还有装修,忙得过来吗?”沈月华问。
丁字和一挺胸膛,“师父放心好了,弟子一定给您办好!”
“那你暂时就在这里住下好了,我有事找你也容易,等以后再重新租一处地方。”
丁字和听了有些发愣,“住这里?师父不是……”
“哦,我已经和离了,这里便是我常住的地方了。”沈月华道。
丁字和的嘴巴一下子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从屋里出来,他追问玉珠,“师父真的和离了?师爹怎么说呢?不对,师爹怎么可能会同意?难道就因为师父不能……”
沈月华不能生孩子的事,或多或少总是传到一点到他们耳朵里的。
玉珠道,“反正就是和离了,掌柜自己提出来的,姑爷能怎么办?”
“哎,怎么会这样!”丁字和眉头皱的紧紧的,“那师父以后怎么好嫁人呢?师父还年轻啊,总不能就这样了。”
他的心情坏到了极致,本来兴高采烈说开铺子,可却听到沈月华和离的消息,他不能想象她以后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生活。
玉珠哼了一声,“你们这些人,谁说……”她压低声音,“谁说不能生孩子就不好嫁人了?掌柜以后肯定还会遇到更好的,不会介意这些的。”
其实她底气也不足,世上有几个男人受得了妻子生不出孩子的?
“但愿如此了。”丁字和重重叹了口气。
他回去收拾了一下衣物,便住了进来。
沈月华的院子是二进的,他住在第一进的东厢房。
过了两日,丁字和便去忙装修的事情了,只在晚上才回来。
眼见就要到中元节,沈月华还是去了一趟县里。
其实每年的清明,中元,她都会去,因为这时候,铺子总是最忙的,现在少了丁字和,压力更是大了些。
“师父。”吴中见到她,忙道,“贺公子来了。”
沈月华往里一看,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英俊的男人也正朝她看过来。
这是纸扎铺的一位常客了,不,不能说是常客,他只在清明,中元节之前来,对于他的情况,沈月华只知道,他来自京城,姓贺,他的妻子去世了,且这男人气质出众,出手大方,当是生于大户人家。
这次,他肯定还是来定制他亡妻最喜欢的牡丹园,他的亡妻是在中元节去世的,马上就要到她的忌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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