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成铭打过太多官司,在冷酷而公正的法律之下,人性赤裸地被暴露出来。而这句话,在无数人身上不断地被验证,几乎成为某种真理,刻在他对所有人的认知里。
他觉得,很多东西蒲夏不想要,那是因为她还小,还有很多不懂的。但没关系,他会她考虑周全,让她在将来不会后悔自己曾经年少不懂事做出的决定。
那谢生呢?
他和他想象的有些不一样。
根据资料,他不过是一个生长在穷乡僻壤,成绩不怎么样,打架闹事倒是在行的小混子。况且他还是蒲明的儿子。一个地痞无赖的形象自然安在了谢生身上。
所以,他怎么可能对蒲明留下的财产无动于衷,怎么可能对他开出的条件的视而不见?
可当他把蒲明留下的房产、地皮以及大量投资、企业股份还有收藏等财产告诉他时。
谢生竟然只是轻轻一笑问了句,蒲明就是为了这些,连人都不当了?
事情脱离了掌控,萧成铭烦躁不已。
“你出来玩就是为了换个地方抽烟?”蒲夏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他愣了下,立即熄了手中的烟,看向蒲夏。
因为爬山,少女穿了一套白色运动服,染成银灰色头发高高扎起,最为精巧的工匠也难以雕琢的精致五官露了出来。向来沉寂的瞳仁迎着山间清朗的日光格外明亮,分外鲜活。
山峰谷涧之间穿梭的风静谧而喧嚣,原本烦躁的心情瞬间被化解,一时间,萧成铭只听得见自己心跳。
或许是将要失去的不安,他前所未有地想要拥有眼前的少女,原本想等到她高中毕业的话呼之欲出,“夏夏”
“我有话跟你说。”蒲夏突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然后她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充满释怀的笑,“我想清楚了,恐怕我会让妈妈失望了,我想留在这里,毕业了去省城上大学。”
事情在一件件失控。
这一刻,蒲夏和谢生的脸在萧成铭眼中发生了重迭。
他才发现,比起神似的五官,他们更为相像的是笃定的神情,共同指向一个期待。
萧成铭努力想要稳住波动的情绪,“你妈妈不会同意的。夏夏,不要说气话了。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地方,你不属于这里。我错了,我当初应该阻止这个决定的。
这样,我们现在立即回S市,后面所有事情交给我处理,你不用担心谁说什么。”
他语速很快,从容从他脸上消退,他从兜里拿出手机,马上就要联系助理订票。
但这时蒲夏按住了他手腕。
“萧成铭,我认真的。”
萧成铭看着少女认真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后悔,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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