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渐深,晚宴终于结束,待宾客散去,管家搀扶着老爷子去了书房,陈枭接完赵助理的一通电话,随即跟过来。
“爷爷,您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偌大古朴的书房内檀香袅袅,陈枭的身影安安静静伫立在书桌前,清凌凌的月光透过窗棂落进来,将那道影子越拉越长。
老爷子拿过桌上的老花镜戴上,皱着眉头看了眼陈枭,终于说起了正事:“听你身边的人说,你跟黎家那个小姑娘分手了?”
闻言,陈枭脸色微僵,没说话。
“分了好,那姑娘不适合你。”老爷子摸过一旁的拐杖,背着手起身,沉声道:“你也老大不小了,婚姻这事不是你逃避就能解决的。”
老爷子如今上了年纪,早已没了当年的意气奋发,他有个不成器的儿子陈毅,好在自己的孙子能够独当一面,才不至于让他失望。
陈枭神色极淡,压根没把婚姻的事放在心上,选择直接忽略:“您要是说完了,我先回去了。”
陈老爷子听了直瞪眼,恼怒地握着拐杖重重敲了敲地板:“今天这事要不给我个说法,你别想走!”
陈枭:“......”
这么多年过去,陈枭的父母早就离婚,秦婉因为这场失败的婚姻搭上一条命,如今还躺在疗养院里靠呼吸机续命,陈枭的父亲陈毅重新娶妻、生子,似乎并没有受什么影响。
有时候陈老爷子也希望自己的孙子可以像他父亲一样,不被过往的阴影干涉,就当过眼云烟。
偏偏这么多年来,陈枭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视婚姻如洪水猛兽。
因为多年前的那场意外,所以陈老爷子从未要求过陈枭什么。
老爷子叹了口气,苦口婆心道:“你父母是商业联姻的悲剧,所以我不会强求你的婚姻,找个相爱的人更重要。”
“但你得找个家世清白的姑娘,黎笙那丫头早些年被黎家收养,后来又跟了你这么多年,现在说走就走,这像什么话?”
八年时间,养只宠物都还有感情呢,黎笙那丫头说走就走,陈枭可以忍,但陈老爷子却觉得挂不住脸面。
听出老人家对黎笙的偏见,陈枭神情紧绷,下颚线条又冷又硬。
他出声打断:“爷爷,笙笙之所以离开,是我对不起她。”
陈老爷子明显愣了下:“什么?!”
陈枭:“您不用再担心我的婚事,您的孙媳妇如果不是黎笙,更不可能是别人。”
“时间不早了,您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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