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斩了这些个假人!”
一声喝令之下,无需洛萤控制,修长的禾苗已是身形蹁跹地飞出,如寒光照影,飞掠之间,落得宛如一地雪花。
而此时,洛萤左手再动,一张黄澄澄的五雷符出现在掌中。
“都天大雷公,霹雳震虚空——”
“强神恶鬼不伏者,五雷破火走无踪——”
灵符有灵,洛萤以灵力执法咒,当初这意外收下的五雷符直接破空而去,黄符一瞬之间变得如高山大。
鲜红的朱砂持咒直接镇压与那高空的阴魂幡上,
轰隆隆——
这是比先前更剧烈,更响亮,无比震耳欲聋的雷声。
大风起来,天际之上骤然出现浓黑的烟云,紫光若隐若现。
就见那神霄雷霆,那霹雳之威,粗壮的紫色雷光奔袭而来,五雷降世!
一道雷劈在阴魂幡上,那阴魂幡直接破碎,两道雷分别劈向了纸扎匠和棺材匠,一道劈向了九星连珠阵,还有最后一道,直接将剩余纸扎全部湮灭,不留半分尘埃。
老态的棺材匠已经是浑身焦黑,几乎不成了人形,阴门众人本身阴气便浓,更是以修阴为主,神霄雷法,阳气十足的五雷落下,就是没死也不过是半死不活。
比起他的惨象,棺材中的颜如玉依旧是没有变化。
只是洛萤周遭的八十一盏续命灯已然熄灭。
最为关键的是,那站在高台之上的纸扎匠,这矮小的中年男人接了一道雷之后,尽管纸扎粉碎消散,纸扎匠身上的气息依旧在。
他受了伤,但比起棺材匠已然近气多出气少的惨状,纸扎匠却依旧站在那里,活的好好的。
“咳咳咳——”
矮小的纸扎匠连咳嗽了几声,他看了洛萤一眼,
“王家的祖师雷箓,还有着几百年的妖刀,倒是能落在你一个人的手里。”
“那刀,不曾饮过千人血,可没这威能。”
“可惜,我算了这么多年,也不知这局有你这变数。”
“也无碍了,只可惜我这老友痴儿,念着杜小姐念了快两百年,如今还是赴黄泉。”
纸扎匠叹了口气,慢吞吞地继续从自己的衣兜里往外掏东西。
“你这小姑娘,是叫什么灵?人老了,记不住这些,我就是帮我这老朋友一个忙,如今他人也快死了,你们呢就当没看见我,那棺材里的人是原本给杜小姐准备的躯壳,银针封了三魂七魄,你是官家的人,肯定会有人解决的。”
“你放我走,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人老了,欠你一个人情,你看怎么样?”
这纸扎匠仿佛是个碎嘴子,张着嘴在那哀叹着自顾自地说啊说。
“不怎么样。”
“您老岁数也不小了,我看还是去官家那号子里颐养天年为好。”
洛萤面色冷肃,封住了颜如玉的三魂七窍,呵,可不就是把这具身体倒出来给别人入住吗?
谁不是活了一百多年的老东西了?
装你大爷的祖宗呢?
哗啦——
又是一大片仿佛雪花落下,当然,这不是雪花,是被那纸扎匠一洒而下,如撒豆成兵一般的纸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