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自从被蒋叔救了之后,后来就随了蒋叔的姓,改叫蒋义,有情有义的义。
少年头被她这话一惊,他都多大小了?按蒋叔的话说,再过两年都能娶媳妇生孩子了,别人这个岁数都去上大学,中学毕业了,姑娘不会是想把他送去上学吧?
“姑娘,我都这么大了念什么书啊,这字也会念会写,您怎么想着让我念书去了?”
按照少年头的话讲,他该学的东西在当铺之内都学过了,小的时候也没有读过书,可在当铺的这四年里,书本上的知识虽然没有在学校那般学习,可《三字经》《千字文》,还有四书五经他也是读过的,虽然不像是私塾亦或是新式小学那般,可无论是老东家,还是宁爷徐先生,各个都能教导他。
他也始终没有断了看书,有宁爷这个账房在,少年头还时常被考校算学,真的论起来他可未必比那些上学的学生差。
再者说来,他在当铺里好歹是一个生产力,当铺里老的老小的小,一个钉一个卯的,只有他自己算是最闲的人,什么活都能搭把手,他要走了,这几位叔爷大娘使唤谁去?
自己现在可是有工作的人,这要是上学念书去,即便是知道无论是东家还是大家都不可能放任他不管,可什么都需要开销,一读几年下来,他可没这个脸。
洛萤看着他满心不愿意地样子,无奈地笑了一下。
“你这孩子,我看你这西洋素描画的有几分模样,小义你又没有接受过正统的西洋美术教育,不过是自己看着别人琢磨出来的,足以证明你在此道之上的天赋,送你去学校系统学习一番,日后未尝不可做些别的。”
听着洛萤的话,在柜里的其他几人也探着脑袋过来。
看着少年头画着的天桥戏台,一个个点着头点评着。
“别说,这个戏台画的倒真一模一样,连旁边不远的茶棚也画出来了。”王小田啧啧点头。
宁爷捋了捋胡须,“西洋画法虽是奇技淫巧,与现实一般,倒是有些意思。”
崔子铭也探过头:“确实,我听说如今那警察局里通缉犯的长相画像都已经换成了西洋画师来画,这画出来看的跟真人一模一样,抓人方便的很。”
“萤姑娘说的没错,小义这光是看着人画,自己连半个吊子都算不上也能画的这般相像,确实有些天分。”徐长平拿起少年头的画纸仔细观看。
少年头面上一苦,“我的东家诶,您可饶了我吧,我这就没事儿画画,我看着天桥画画的那人,听人说还是什么西洋美术大学毕业的呢,那都沦落到咱这来了,我这一半路出家的,真学出来能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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