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卫党不满的看了邓琳琅一眼,脸上还得带出荣幸与羞涩的表情,不是不憋屈的,说出来的话都不利索了:“我也没做什么,不值当特意把我的名字刻到外墙上。”
尽管话说的不利索,声音还是挺大的,保证在饭店里的人都能听到他捐钱后会得到啥样的待遇。
邓琳琅觉得李卫党太上道了,满意的看他一眼,才转身对饭店经理说:“经理同志,请您也放心。您捐助孩子们的二十一、二十二个馒头,我们也都会清楚的记在帐上,这些馒头谁吃了,每人吃了几个,欢迎你随时到黄土梁公社前进大队小庄头生产队查看。”
只是二十个馒头,竟然也会记帐,还不怕人查,饭店里的人都没想到。刚才指着李卫党,问自己是不是能捐钱的人直接从兜里掏出两块钱来,远远的递给邓琳琅:“这是我的一份心意,我也不求你记帐,只希望你真的把钱用到孩子们身上。”
边上跟他一起来吃饭的人,见他的眼圈已经红了,连忙拍了拍他的背,小声劝道:“老李,别这样。有些孩子就是讨债来的,讨完债就走了,说明他的心愿完了,你们的心意已经尽到了。”
声音虽然不大,邓琳琅还是听到了,不由抬眼看了眼角微红的男人一眼。
劝人话里的意思,邓琳琅听明白了,可能递钱的男人刚刚失去孩子,所以才会把一腔爱意转移到弃婴们身上。她双手接过那两块钱,态度比接李卫党的五十块钱郑重多了,还向男人鞠了一躬:
“同志,谢谢你为孩子们的付出。我保证,我们收到的每一分钱,都会用到孩子们的身上。也欢迎你有时间的时候,到黄土梁公社前进大队小庄头生产队,去监督我的工作,检查帐目。”
听着邓琳琅两次把自己的地址报的这么全,还一脸坦然的样子,宁记者便掏出自己的小本子,坐下来先把李卫党捐款五十块写上,下一行是国营饭店捐二十二个馒头,接下来便是那个男人捐的两块钱。
“同志,请你签个名字,最好留个联系方式。”宁记者把笔递给男人。
男人没想到还要签名留联系方式,连连摆手:“不用不用,我就是心疼那些没爹没娘的孩子。我是有工作的人,不能亲自去照顾孩子,我还有一大家子人,拿不出更多的钱来,只能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一点是一点。”
邓琳琅见他执意推辞,向宁记者摇了下头,又对男人说:“您实在不想留联系方式就算了,可是您的名字还是要告诉我一声。我们照顾孩子,最先要教会她们的就是感恩,她们最先要感谢的,当然是我们温暖的集体,可也不能忘记代表集体关心爱护她们的人,您说对不对?”
没办法,现在还是向往高大全的时代,大家平时说话都得上高度见水平,邓琳琅以后又要多方化缘,上升一下语言的高度,是十分有必要的。
现在的人就是吃这一套,邓琳琅强行上高度的一番话,竟然引起了一阵掌声,掌声中男人干脆利落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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