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妇联,宁记者直接带着邓琳琅找了了县妇联刘主席,向她道明了邓琳琅的来意,同时稍微透露了一点自己要深入报道的意图。
刘主席并没有参与到小庄头的慰问活动,只是听了下面人的汇报。可是听到宁记者要进行后续报道后,眼神马上微微变了一下,笑容却一丝没多一丝没少:“邓琳琅同志太客气了。她这么一心为了集体、为了孤儿着想的好同志,我们当然要大力支持、扶持。我们妇联的宗旨就是……”
主席对着宁记者侃侃而谈了十来分钟,等到宁记者的笔从本子上抬起来,再次被别到上衣口袋里,才意犹未尽的问邓琳琅:“小邓同志呀,那五个孩子都接到小庄头生产队了吗,你一个人照顾得过来吗,还有什么困难没有?妇联就是咱们妇女同志的家,有啥困难别不好意思提。只要在妇联的能力范围之内,我们都会尽力帮助你克服的。”
邓琳琅笑的还是那么腼腆:“现在住的地方还有些困难,孩子们暂时留在福利院。不过我每天骑自行车到公社照顾孩子,到了晚上再回小庄头。”
听说孩子们还在福利院,刘主席的眉毛就是一蹙:“地方还没找好吗,我听下面的同志汇报说,小庄头生产队长,是姓许吧,说可以把你旁边的院子让出来给孩子们住,也方便你就近照顾孩子,难道是我记错了?”
“主席同志,”邓琳琅为难的看了刘主席一眼,又看了看宁记者,才说:“许队长虽然说要把房子让出来,可是那房子都的十来年没住人了,风大点儿墙都晃悠。孩子们还小,眼看着就到了淘气的时候,要是出了点问题,我,我没法向集体交待。”
宁记者对邓琳琅旁边的那个院子有些印象:“我记得那房子好象快塌了。”
刘主席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她们竖立了邓琳琅这个典型,最主要的是她要代为照顾福利院的孩子。现在虽说邓琳琅也在照顾着,可全天侯照顾和只有白天照顾,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眼前还有宁记者在,如果他深入报道时,把这个情况写进去,妇联竖立的这个典型,不是水份太大了吗?
“那你没找生产队把房子修理一下?”
邓琳琅更加为难了:“我跟许队长商量过了,生产队出劳动力没啥问题。可是那房子,里头的木料都朽了,没法接着用。要是全买新的……”
没钱,肯定是没有钱才把邓琳琅为难成这样。
宁记者与妇联主席想到了同一个问题,两个人对视一眼同样替她犯愁:无论县妇联还是报社,都不是有钱的单位,他们同样有心无力。
想了一会儿,妇联主席拿起桌子上的电话,里面很快传来接线员的声音,听到主席要求接通主管工业的革委会副主任的电话,接线员说了一句请稍等,接着电话里是长时间的沉默,邓琳琅与宁记者,都一声不敢出,生怕刘主席错过了电话对面传来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