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春山有气无力的随手甩了一鞭子:“唉,找不着工业票,我哪有心情赶车呀。”
真有你的。
邓琳琅无奈的说:“我表哥给我的这三十张工业票,是他和我表嫂攒了好几个月攒下来的。要不是我说我爹能还他,他也不能一下子给我这么多。”
“我知道,我知道,”郑春山一迭声的说:“我不白要你的,一块钱一张买行不行。你不看我,就看大队长的老脸,先给叔应应急。”
得,这位连叔都自称上了,邓琳琅正好应下:“给你也行,可你回大队千万别跟人说我能找到工业票,要不都来找我淘换,我可没有。”
郑春山喜的一拍大腿:“叔办事儿你放心,肯定谁也不告诉。你不是要修房子吗,明天我就让两儿子都给你帮工去,千万不用管饭。”
说着,又眼巴巴看着邓琳琅。
大妮平时眼巴巴看人,只会让人觉得可怜可爱,四十来岁的大老爷们摆出这样的姿态,邓琳琅还是那种感觉:辣眼睛。
为了让自己眼睛少受点罪,她不得不掏出没捂热的工业票,心不甘情不愿递给郑春山。
不愧是儿子结婚能买自行车和缝纫机的人物,郑春山当即掏出三十块钱递给邓琳琅,再次表示自己两个儿子明天都会无偿给邓琳琅帮忙。
陈老实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牛车上满满当当的犁:“咋这么多?”
郑春山眉开眼笑,好话不要钱似的往出蹦:“大队长,你不知道小邓的表哥多有本事,一去农机站副站长都站起来迎接。人家那条子上连多少把犁都没写,现问我咱们大队需要多少。我一寻思,咱们以往到农机站买点农具多难呀,大着胆子说一个生产队得三把犁。”
“要不说人家小邓他表哥面子大呢,副站长连个喯都没打,让人带着我就把钱交了。大队长,这回小邓的功劳可大了。我不管你咋说,反正我知人家小邓这个情,明天就让我两儿子去帮着小邓修房子去。”
“表哥,啥表哥?”
“要不说人家小邓谦虚呢,跟咱们说是她认识的人,其实那是人小邓的表哥,在轻工局连局长的条子都要得出来。”郑春山一脸的与有荣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