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露把汤碗接了过来，然后反手泼到了刘露的脸上，另一只手把手里的沙子扬到了北野的脸上，一个转身一脚踹翻了那口刚刚沸腾的小汤锅。

汤锅里奶白色的浓汤洒在刘露脸上，她的脸逐渐扭曲融化，变成一个被浇坏的纸人，大红色的脸蛋正对着她诡异的微笑。

另一边的北野也停在原地不再追杀她，同样是一件红红白白的纸人，手里却提着一把菜刀。

“阿弥陀佛，施主好眼力。”小和尚的木鱼声随着他的声音响了起来，“自我在这破庙中普度世人，能勘破这纸人杀局的人少之又少，施主果真厉害。”

程子露站在原地大口喘着气，刚才若不是他注意到和尚的奇怪的手势，还当真就被眼前逼真的幻象所欺骗了。

汤和人都是有温度的，谁成想也是障眼法呢。

刚才小和尚的拈花指，食指和拇指捏起来的部位竟然垂向地面，这才让她忽然警觉，或许眼前是个日夜颠倒的世界。

可若是庙里的北野和刘露是假的，那么他们人又在哪呢？

就在她心慌意乱之时，就听到外面传来猛虎的咆哮声。

来不及多想，等到冲到声音发出的地方，程子露才看到北野已经受了伤，正在和林子里的三个纸人打斗，前面的白虎十分勇猛，但也挂了彩，一人一虎看起来都有些狼狈。

这些纸人扎得惟妙惟肖，动作也不僵硬，只有一张惨白的大脸，越看越渗人。

程子露想都没想，从自己的背包中取出打火机甩了出去。

再邪门的妖术也要依附于媒介，纸人最厉害的不过也就是障眼法，只要有一个人是清醒的，它们就占不了便宜。

恰好程子露就是清醒的那个人。

呼啦一阵燎原的大火，火光映照在少女的脸上，北野终于手起刀落，白虎咬掉最后一个纸人的头。

“得救了。”北野终于清醒过来，抹着脸上的血感激地看着程子露，“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及时。刚才我还以为我妻子出现在对面，着实迷失了一段时间，还是老白拼了命提醒我那是假的，差点就跪了。程小姐，这次我欠你救命之恩的人情。”

“你妻子？”

“她是最早参与末日游戏内测的第一批内部员工，后来就在游戏里失踪了，我一直在找她。”北野情绪不高。

程子露赶紧转移话题：“路上你没看见刘露？她会不会有危险。”

“刘露……”北野见四下无人，小声说道，“老白不止一次提醒我，刘露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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