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风行挑眉:“拨云见日?话可别说得太满,当初你不也觉得自己近水楼台,万无一失吗?”
“谁料半途杀出个八荒。”
说起八荒,龙风行又是一声嗤笑。
这么些年,不仅是景随风,就连他也想不明白,那木讷的侍卫有什么好,能让阿容这天之骄女惦记许多年。
听到八荒的名字,景随风的脸忽然冷了下来,话也不似刚才柔和:“不知是几辈子行善积德,今生今世得了殿下欢喜,却还不知珍惜。”
想起昨晚龙四海带着哭腔的声音,他只觉心里难受得很。
那不识好歹的东西,该死!
龙风行见他面色带着隐隐不忿,眼中划过一丝满意。
“行了行了,你既然急着回去见她,本王就不留你用午膳了。”
他说着,便朝着景随风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景随风转身正欲走,微微春风中又听他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好好护着她,别再被人劫了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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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大营校场上,骄阳毫无忌惮地将自己的光和热倾撒入大地,寒冷了一整个冬天的沙石地被烘烤之后发着微微的烫。
龙四海一身劲装,乌黑顺滑的长发被银冠整整齐齐地束在脑后,看向不远处那队奔跑的人群,目光定定。
倒是巧了,她第一天报到便接收到了一队未经任何训练的新兵。
“殿下,”总教头秦寒朝她拱手一笑,古铜色的皮肤衬得他一口牙齿迅白,“劳烦您了。”
龙四海看了一眼脸带笑意的秦寒,又看了看不远处上气不接下气跑圈的新兵们,轻轻一笑:“总教头言重。”
这批新兵一共三十人,其中有四五个均是世家子弟。
也算是她运气不好,刚巧碰上了。
每年北山大营都会接收一批这样的公子哥们,被家里送进军营里历练镀金,回去蒙荫也好请个高些的官职。
仗着家世,当中有些人难免心高气傲,张扬不听管教,在大营里是难缠的存在。然而碍于朝堂盘根错节的世家关系,北山大营也不能将人拒之门外。
秦寒作为训练新兵的总教头,对此颇为头疼。
而如今来了一个镇国公主,他觉得,这问题似是迎刃而解。
“那就请您多费心了,”秦寒抱拳一礼,高大的男人笑得像是只狐狸。
不远处,那群新兵刚刚跑完十圈,只觉这脚不是脚,腿不是腿,或跪或趴地倒在地上大喘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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