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指的是纪霖深。
小文刚才从他一进来,眼睛都盯直了。跟随着他的身影入座,注意到他座位上放置的铭牌,看到了他的名字。
“你知道那位大佬么?”小文将麦克风掀上去,凑到温蔷耳边道,“你听说过一个叫weily的软件么?就是现在国内最大搜索引擎googe的前身,那是他大三的时候独立开发的,厉害吧!而且他一个人包揽了前两代版本的更新。”
温蔷沉默着,没有接话。
小文见有机会跟她科普,更来劲了:“他毕业后没多久,那个软件就被高价收购了,我记得当时还在《意林》上看到了鸡汤文章,说什么为什么有的人在不到30岁就实现了财务自由......”
然后才是重点:“之前我还不知道他居然长这么帅!而且他竟然没秃!!”
这时,主席台上传来了话筒的声音,开始试音了。
小文即刻停止了讲话,坐直身子,她还是分得清轻重的。
温蔷也将头上的麦克风位置微调了一下,专心聆听着,好检查收音效果是否正常。
同声传译对“分脑能力”要求特别高。一方面要聆听发言人讲话,另一方面又要以最小的时间差将语言进行转换,再流利准确地输出。
因此,每个人持续工作的时间通常都不会超过30分钟,两人一组搭档,交替进行。
正好会务组给每位嘉宾的发言时间正好为20分钟,她们两人便以嘉宾为序,进行替换。
主持人邀请纪霖深上台发言的时候,正好轮到温蔷翻译。
耳麦是全程佩戴着的,她将开关打开,立马听到了微弱的电流声,提示她已接通,话筒也调整到了合适的位置。
手上已经将笔和笔记本准备就绪,她视线目随着纪霖深的身影,一边保持着精神的高度集中,等待着耳麦里的第一个音节响起。
终于,她听到纪霖深的声音从耳机里流泻出来,声线略低带有磁性,讲话节奏就像他的性格一样,沉稳严谨,透露着略显冰冷的客观性。
纪霖深说完第一句话的前半句后,温蔷便开始同时翻译了。
意外地,翻译起来并不困难。
实际上,翻译效果除了译者自身的水平外,跟讲话人的水平也密不可分。温蔷之前就遇到过说话毫无章法的发言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她光是理解原话意思就耗费了许多精力,更别提还要有逻辑地进行译述。
但纪霖深的发言不一样,是她听过这么多场会议里最有逻辑的发言人之一了。
两人配合得宜,男声低沉,女声清脆,两种声音像两条毫不错乱的平行线,从电流中流泻而过,传达到在场的每一位听众耳朵里。
在台上人不知情的地方,两人配合得十分融洽。
二十分钟,一分钟都没有超时,纪霖深准时结束讲话,走下台。
翻译对换的间隙,小文朝她挤了挤眉:“我男神说话确实有水平啊,难怪我上次听说,就没有他谈不下的项目。”
温蔷没应声,她的视线看着纪霖深的背影,沉默着。
实际上,除了准备这次同传必要的功课,她在搜索引擎里搜过纪霖深的名字。
出现的信息并不多,他没有为自己设置一个个人网页,只在一些颁奖新闻中零星地出现他的名字。
“世界大学生程序设计大赛金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