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甭管谁先追的谁,这是问题的重点吗?你们知道过完年就要高考了吗?我还指着你们俩拿状元了,结果倒好,你们俩先好上了。”姜爷梗着脖子一脸严肃,内心却远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气势。哼……你当我不知道是你先追的人,就席舒那样的,能追到人吗?
“老师,我们在一起了这也不是重点,重点是年级第一还是我们班的,而且上次考试我们的成绩都有提升。”
到底是年长两岁,经历过社会的蹉跎,面对愤怒中的老师,席舒还能条理清晰地罗列出对双方都有利的条件,只是反驳归反驳,眼中的尊敬却是半分不少。姜爷是个好老师,不管是从教书、还是从育人看,都值得被自己尊敬。
因为家庭原因,席舒高一时就去过姜爷家,有幸见识过姜爷的书房,那里陈列着一个教育者始终如一的赤子心和经年累月的用心付出;在后来的学习生活中,席舒也能感受到这位从教者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慈心。
“自闭桃源称太古,欲栽大木柱长天”的胸襟,并不是只有前人、大儒才会有。
“哼……你早恋你还有理了。”姜爷瞪了一眼席舒,气哼哼道。
“确实有理,之前真的没有的。”
此有理非彼有理,乌思理低着头,红了耳朵尖,嘴角的笑实在是压不住了。而原本紧张的刘宇则死命地憋着笑,心里的小人狂跳不停,一个劲儿地为席舒点攒,“牛啊兄弟,敢这么和姜爷说话,也算是年级里独一份儿的了。”
学生时代,几乎每个人都很讨厌偏心的老师,但真的做了老师才知道,不是老师想偏心,对有些学生,实在是忍不住不偏心。只是有些老师能够在偏心的同时也能兼顾偏爱到其他学生,毕业之后再回首,也不会有学生觉得老师偏心;而有些老师眼中只看得到那几个学生,即便是经年之后,再回首也有学生知道老师当年并不喜欢自己。
而姜爷作为一个成功的教育者,自是属于前者的。刘宇作为班里的差生,虽然不会得到姜爷特别的偏心,但同样作为班里的一份子,其他同学有的关爱刘宇也有,像偶尔的一次谈笑、或是课堂上的询问,这些都足以温暖一个学生的心。因此,班里像刘宇这样的学生,与其说怕老师,倒不如是敬畏老师。
因为尊敬,才会心有畏惧,才会在做了坏事被老师抓住后心虚。只是此刻看着乌思理和席舒打了头阵,刘宇也不好一直缩着做鹌鹑,看着姜爷战战兢兢道:“老师,我们在很努力地学习,而且学霸说了,不但年级第一是咱们班的,高考状元也会是咱们班的。”刘宇说完,心虚地瞄了一眼身边两人,学校里的状元那也是状元啊,自己也没有夸海口吧。
乌思理看着说大话的刘宇,眼角余光瞥了眼席舒,这话我没说,你说了吗?席舒接收到消息摇摇头,我也没说。
姜爷看着当着自己的面使眼色的三人,现如今的老师曾经也是青涩的学生,到如今已过不惑之年,虽然那些少年时的意气风发和细腻心思褪了色,但也不是没有踪迹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