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说。
虽然她意识到自己的心思,可却不能说给人知,任何人。
好在白望舒只是愣了一瞬后,并没有再开口相问。
江燕如暗暗叹了口气, 胸腔里又闷又涩。
萧恕的心思深不可测, 她从来都搞不懂。
有时候她觉得两人离得很近, 可下一瞬,他又会让她察觉他好像从来没有靠近过一样。
就像他上一刻还在给予她无上的欢.愉, 下一刻他也能冷静地沉着声音让她回去。
切换自如,让人难以预测。
若不是她‘死皮赖脸’要留下, 都没有办法在他身边多待一刻。
江燕如时常都在怀疑他究竟有没有长心?
她很害怕。
就怕, 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白望舒拿着簪子并没有放下,转而又指着另一件摆在八宝格里的白玉簪对小二道:“麻烦帮我把那个包起来。”
小二怕到手的生意飞了,马上手脚利索地为他打包装盒, 殷切地送到他手上。
江燕如并没有回头看, 而是把一颗纷乱的心都沉浸在挑挑选选上。
皇后当初给她的钱不多,可也够用, 更何况现在的她并没有那么期盼利用这笔钱,草率地离开金陵城。
江燕如花了半个时辰选好了礼物,让小二帮她包好才揣进怀里, 满意地准备回府。
离着日落其实还有好长段时间, 若是以前,她肯定会想办法再四处逛逛,但眼下她有点担心萧恕的伤。
更何况吴岩还在门口等她。
只是她没有想到,外面等着她的人不仅有吴岩,还有早该离去的白望舒。
“?”
江燕如没有开口,白望舒已经看懂了她的神色。
他温尔一笑, 捋袖道:“想来没什么事,还说打算送你回去,这位原来是等你的?”
白望舒之前没有和吴岩打过照面,所以不清楚他是萧恕的人。
江燕如点了下头,“是呀,就不用劳烦望舒哥哥。”
“反正也等了,不在乎这段路了。”白望舒对她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就像从前。”
江燕如看了一眼吴岩。
吴岩面上有丝挣扎,可是想起萧恕也只嘱咐过他看住江燕如,并没有说其他乱七八糟的。
那——他现在要不要阻止?
江燕如没等他理出头绪,已经硬着头皮跟在白望舒身侧。
已经拒绝过一次,她不好意思再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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